第 30 章 旧刺
南和凤佳今天离开时已经挺晚了,因为太晚，南也没再打电麻烦司机，跟凤佳一打车离开。
锦绣山庄和凤佳现在住的地顺路,两人便拼了一辆出租车。
喝了点酸甜适口的青梅酒，前天又忙着排舞，坐上车后南便觉得有些困了。
正靠着车窗打盹，旁边凤佳突然喊了,骂了句脏。
南支起脑袋,掀了掀眼皮,撩过去：“怎么了？”
凤佳捧着个手机,一脸震惊又无措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说：“那个——小红发给我个东西。”
“小红？”
“就之前高中那个。”
南想起来,前不久同学聚会上见过的同学,跨年时互送了祝福。
“她给你发么了？”南凑过去看。
小红如今在报社工作，给凤佳发了张黑黢黢的照片,点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人站在女人面前，身子前倾，靠的有些近。
在朦胧黑夜的渲染下，徒增暧昧。
「小红：凤佳，这个是不是顾屿深和宋影啊？」
凤佳问她照片是哪来的。
「小红：有网友给我们报社爆料给的照片,说是宋影,我看着也觉得像。」
「小红：顾屿深和宋影在一起了吗,上回班聚我以为南和顾屿深有戏呢。」
「凤佳：这照片马上爆出去了？」
「小红：嗯，已经在拟稿了,爆料网友只这是宋影，不男方是谁，我们的稿子重点也在宋影。」
「小红：我就是怕有么误会，你和南熟，就想来先问问你。」
凤佳手停在屏幕上，没回复，抬眼看向身侧的南。
一群人在李司然那过了前半夜，后半夜又计划找个休闲处落脚，顾屿深没再跟他们一起耗，直接起身告辞。
众人一通调侃，最后也没能留住他。
顾屿深到家时屋里都是暗的。
他垂眸看向门口鞋柜，南已经回来了。
估计是睡了。
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喉咙发干，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这才上楼回卧室。
边迈台阶边捻开两颗衬衫扣子，他抬手握住门柄，往下按。
没打开。
锁住了。
顾屿深皱眉，敲了两下门。
屋里没人应。
“南？”
依旧没人应。
顾屿深站在门口，停顿片刻，手机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这个点打来。
顾屿深停顿了下，走到楼梯边，接起电。
网上那则关于宋影和顾屿深的照片刚刚被发上网，以宋影如今的热度，立马就引起轩然大波。
秘书简单明了地跟他说明此事，而后询问：“需干预降热度吗？”
顾屿深眉头渐渐锁紧，低交：“马上处理。”
挂了电，顾屿深回身看了眼卧室方向，而后点开秘书刚才给他发来的详细内容链接。
正是方才在酒吧外他和宋影的那张照片，发出来没过半小时，底下评论已经过了好万。
顾屿深扫了眼评论，眉头越锁越深。
【小影子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吗？？？】
【啊啊啊啊果然剧里的CP磕不得，我又一次梦碎了。】
【一下，这个照片里的男人好像是帅气多金那种类型的啊】
【加一加一，虽然就一个侧脸但是感觉好帅啊！】
【不会是小影子上次录制节目的时候说的那个高中暗恋过的男人吧，再续前缘了？】
【啊啊啊啊啊如果是真的也太浪漫了吧！！】
……
顾屿深摁熄手机屏，又去敲门，依旧没人开，里面也没有动静，他呼出一口气，打算给南打电。
刚拨通，门开了。
南穿着一席睡衣，单薄，显得人愈瘦小。
“别打电了，就在这说吧。”她语气平静。
顾屿深一时不该如解释，他当然清楚自己么都没干，也没有跟宋影有任逾线的动作或语言。
但南不。
她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网络上的照片，以及那些议论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评论，有，他晚归的事实。
他们自结婚后似乎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也一直不愿意向对方暴露自己真实的内心。
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联姻罢了，无关感情。
可现在第一次遇到需真实表露的时候，顾屿深竟不如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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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笔直地看向他，目光静而冷，平静：“没有其他解释的吗，你和宋影？”
“我们么都没有，从高中到现在，都没有过。”他沉，“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这则新闻，不会让它再发酵。”
停顿一秒，又补充：“半小时内会处理好。”
“顾屿深，你把新闻压下去就能当做不存在吗？”南眼眶有些红，但人依旧镇定，“你明明我不喜欢她，你明明我会介意，你为么这么做让我难堪？”
顾屿深从小到大的生活塑他的性格，让他为一个狂妄又冷硬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努力去解释过么。
大多时候，他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他喉结滚动，耐着性子：“今天是李司然酒吧开业，宋影是被他叫去的，我不情，也没有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顾屿深。”这个名字南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结婚后需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这个理你难不吗？”
最近天总是持续性的被“宋影”这个名字刺激。
六年前就埋下的那根刺终于是开始发炎疼痛，到了不腐烂化脓不拔除的地步。
她觉得烦躁无力，过去关于宋影的画面频频出现在脑海中。
想起最初在那个篮球场，宋影想上前没送出去的那瓶矿泉水。
想起宋影总是站在远处偷偷爱慕地注视着顾屿深。
也想到她出国前遇到两人，和宋影的那次遥远的对视与无对峙。
像是宣战，也像是已经鸣起了胜利的号角。
这些情绪她都找不到突破口。
最后南看着他，缓缓说：“如果是这样，当初我们为么结婚？”
顾屿深抿唇，下颌线和锁骨线条绷紧，像是在压抑终于倾斜而出的情绪。
“顾屿深，不如我们索性……”
音未落，他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捞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至墙壁。
他动作强硬，南头撞到墙，刚一皱眉，便眼睁睁看他俯下身，捏住她下巴往上提，重重吻了下来。
齿间是混杂的两种酒精味。
后来又多了一位味，血液的铁锈味。
南挣动手臂，被他更用力地摁在墙上。
她呜咽出，被他全数拆吃入腹。
这是一个极粗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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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到，南迷迷糊糊间都觉得这不应该是属于顾屿深的吻。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们确定关系和初吻是同一天，万圣节的夜晚。
他把她拽到学校礼堂角落墙边，抬手，微凉的手掌贴合她脖颈皮肤，一点一点，细密温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游刃有余。
顾屿深应该天生就这样才对。
混不吝的，落拓不羁的，接吻也游刃有余，一步步将猎物带入自己陷进，再一点点占为己有。
而不是现在这样。
惶急迫切，手足无措。
狂躁的像个抵死挣扎的囚徒。
末了，他俯在她颈侧，哑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别想后悔。”
这晚，南没有让他睡在主卧。
而她也被那个吻弄得整夜都睡不着觉，嘴唇也被他咬破，流了血。
天刚一亮她便睁了眼，也不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南按着太阳穴坐起来，捞起手机。
顾屿深的确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昨天的个热门词条现在全部都不见，热搜榜上没有宋影的名字，更没有顾屿深的名字。
而所有发布了两人照片的内容也被全部一并删除。
那条消息在昨天深夜平地惊雷，天亮后就已经彻底销匿迹。
南看了半晌，轻轻揉了下眼睛，舒出口气，起身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嘴唇上有一鲜红的小口子，是昨天被顾屿深咬的，好在涂上口红后看不出来，就是碰到时有些疼。
今天依旧去趟舞团，南化好妆便下楼。
顾屿深不在。
舒姨刚做完早餐，看她下楼，招呼：“太太，用早点吧。”
自从顾屿深她有胃病后，便交了舒姨早餐做些营养好消化的，之后南一餐早餐都没落下过。
舒姨神色如常，显然对昨晚两人的争吵不情。南平静问：“舒姨，你他去哪了吗？”
“顾总说有事去处理，交我让您按时吃早餐就走了。”
南点点头，走到餐桌前桌下，安静喝粥。
吃完早饭，南直接去舞团，把情绪都倾注到舞团上，练了遍舞，出了层汗。
到中午，南洗了个澡，准备出去吃饭，刚走到门口，就有团里的小姑娘兴冲冲跑过来跟她说：“滋滋姐，外面有人你。”
南一愣，侧眸看去。
不是顾屿深。
是周越。
车停在舞团门口正中央，他倚在车门上，耍帅似的，抬手挥了挥：“滋滋。”
“别瞎喊。”南走上前，问，“你怎么来这了？”
周越说：“找你。”
“？”
不应该啊。
她回国后就跟周越接触并不多。
周越瞧着她表情，接着直接双手举过头顶，投降状：“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
南大概猜到周越来找她的理由，两人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聊，点了一杯美式一杯拿铁。
“昨天那事吧，真是怪我，是我拉着顾爷去的，我也不那宋影会来。”周越说，“不然我怎么也不敢给你俩生嫌隙啊。”
南喝了口咖啡，抬了抬眼：“我听凤佳说，高中那会，你跟宋影处得不错啊。”
“……”
周越咳嗽一，有些尴尬，支吾半天，只好认怂，“这不是年轻不懂事，想着交女朋友交谁不是交呀，也能让顾爷恢复些状态，现在我再没眼色也做不出这种事啊，顾爷了六年，你一回来就想方设法地结了婚，我能想不明吗？”
他又补充，“而且那时候，宋影跟我们一块玩总共也没超过一个月。”
南：“为么？”
周越耸肩：“这我也不清楚，估计顾爷跟她说了么吧，反正后来她突然就再也没来过了。”
南低着视线，看着咖啡杯沿的那个口红印发呆，不在想么。
周越又说：“过去的事你可以问顾爷嘛，昨天那照片出来他没跟你说么吗？”
南回忆昨晚。
又想起了那个粗鲁的吻。
她有些不自在地舔了下嘴唇，没说。
周越瞧着她神色，又问，“那你消气了没？”
南轻勾唇，答得快：“没。”
周越：“……”
不愧是高中时就能把顾屿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神人。
“他怎么跟你解释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屿深这人怎么跟婆解释吗？
“周越。”她好笑地看着他，“你么时候兼职干事佬的活了。”
“……”
周越心说不是因为这事是由他带顾屿深参加那场合引起的，谁想掺和你们这破事，看似吵架实则打情骂俏。
他正说些么，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一则视频。
他自己看了遍，总算是松了口气，将那视频转发给南。
“刚发给你个东西，你看看。”周越说。
南疑惑地拿出手机，那是一团黑漆漆的视频，她立马认出来，就是昨晚那张照片拍摄的地方。
她抬眼看了眼周越，后者一脸坦然。
她无端提前松了口气，这才点开视频。
昨晚他们一群人喝完酒又去赶第二场，乎通宵，李司然中午一醒来就看到周越问他监控视频，这才让人查出来发给他，又连着发了好条问他怎么了的信息。
那是酒吧角落区域，李司然特地装了个监控消除死角。
监控正对着，所有画面都一览无余，包括音。
包括宋影问顾屿深她是么时候回国的，以及后面一系列的。
看似轻柔没有任攻击性，但任一个女人都听得出来其中隐含的心机，当真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么聊斋”。
南一听就觉得生气，火都立马窜上来了。
而后紧接着便听到宋影问：“你现在耳朵听力都好吗？”
南一愣。
脑袋嗡一，有一瞬间是彻底的茫然。
么叫耳朵听力好吗？
他以前耳朵怎么了吗，怎么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再然后，是顾屿深的音——
“宋影。”
“你差不多得了。”
南：“……”
啊。她看着视频里模糊不清的顾屿深，是觉得此刻他脸上金光闪闪四个大字——“鉴茶达人”。
周越看着她表情，终于松气，笑了：“看完了？”
南问：“前面宋影说的么听力是怎么回事？”
周越不该如提这件事，没说。
南也没注意他表情，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说：“而且他昨天怎么不直接把他们聊了么告诉我，或者直接拿这个视频给我看，那不就解释清楚了么……”
他不是聪明的么，怎么这都想不到。
周越无可奈地笑：“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那个个性，读书时候也就偶尔跟你多说些，平时都是能把自己憋死的个性。”
“再说了，顾屿深多骄傲一人啊。”周越带着笑意说了这句，但带上了其他意味。
南一愣。
不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从这句里察觉到一丝周越别的情绪。
“他怎么可能会让你过去那些事，让你他曾经有多颓败，多可怜。”
南嗓子眼发涩，紧着嗓子轻问：“他怎么了吗？”
周越平缓地说：“你走后，他不好，曾经突发性耳聋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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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山庄和凤佳现在住的地顺路,两人便拼了一辆出租车。
喝了点酸甜适口的青梅酒，前天又忙着排舞，坐上车后南便觉得有些困了。
正靠着车窗打盹，旁边凤佳突然喊了,骂了句脏。
南支起脑袋,掀了掀眼皮,撩过去：“怎么了？”
凤佳捧着个手机,一脸震惊又无措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说：“那个——小红发给我个东西。”
“小红？”
“就之前高中那个。”
南想起来,前不久同学聚会上见过的同学,跨年时互送了祝福。
“她给你发么了？”南凑过去看。
小红如今在报社工作，给凤佳发了张黑黢黢的照片,点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人站在女人面前，身子前倾，靠的有些近。
在朦胧黑夜的渲染下，徒增暧昧。
「小红：凤佳，这个是不是顾屿深和宋影啊？」
凤佳问她照片是哪来的。
「小红：有网友给我们报社爆料给的照片,说是宋影,我看着也觉得像。」
「小红：顾屿深和宋影在一起了吗,上回班聚我以为南和顾屿深有戏呢。」
「凤佳：这照片马上爆出去了？」
「小红：嗯，已经在拟稿了,爆料网友只这是宋影，不男方是谁，我们的稿子重点也在宋影。」
「小红：我就是怕有么误会，你和南熟，就想来先问问你。」
凤佳手停在屏幕上，没回复，抬眼看向身侧的南。
一群人在李司然那过了前半夜，后半夜又计划找个休闲处落脚，顾屿深没再跟他们一起耗，直接起身告辞。
众人一通调侃，最后也没能留住他。
顾屿深到家时屋里都是暗的。
他垂眸看向门口鞋柜，南已经回来了。
估计是睡了。
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喉咙发干，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这才上楼回卧室。
边迈台阶边捻开两颗衬衫扣子，他抬手握住门柄，往下按。
没打开。
锁住了。
顾屿深皱眉，敲了两下门。
屋里没人应。
“南？”
依旧没人应。
顾屿深站在门口，停顿片刻，手机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这个点打来。
顾屿深停顿了下，走到楼梯边，接起电。
网上那则关于宋影和顾屿深的照片刚刚被发上网，以宋影如今的热度，立马就引起轩然大波。
秘书简单明了地跟他说明此事，而后询问：“需干预降热度吗？”
顾屿深眉头渐渐锁紧，低交：“马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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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方才在酒吧外他和宋影的那张照片，发出来没过半小时，底下评论已经过了好万。
顾屿深扫了眼评论，眉头越锁越深。
【小影子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吗？？？】
【啊啊啊啊果然剧里的CP磕不得，我又一次梦碎了。】
【一下，这个照片里的男人好像是帅气多金那种类型的啊】
【加一加一，虽然就一个侧脸但是感觉好帅啊！】
【不会是小影子上次录制节目的时候说的那个高中暗恋过的男人吧，再续前缘了？】
【啊啊啊啊啊如果是真的也太浪漫了吧！！】
……
顾屿深摁熄手机屏，又去敲门，依旧没人开，里面也没有动静，他呼出一口气，打算给南打电。
刚拨通，门开了。
南穿着一席睡衣，单薄，显得人愈瘦小。
“别打电了，就在这说吧。”她语气平静。
顾屿深一时不该如解释，他当然清楚自己么都没干，也没有跟宋影有任逾线的动作或语言。
但南不。
她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网络上的照片，以及那些议论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评论，有，他晚归的事实。
他们自结婚后似乎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也一直不愿意向对方暴露自己真实的内心。
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联姻罢了，无关感情。
可现在第一次遇到需真实表露的时候，顾屿深竟不如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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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笔直地看向他，目光静而冷，平静：“没有其他解释的吗，你和宋影？”
“我们么都没有，从高中到现在，都没有过。”他沉，“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这则新闻，不会让它再发酵。”
停顿一秒，又补充：“半小时内会处理好。”
“顾屿深，你把新闻压下去就能当做不存在吗？”南眼眶有些红，但人依旧镇定，“你明明我不喜欢她，你明明我会介意，你为么这么做让我难堪？”
顾屿深从小到大的生活塑他的性格，让他为一个狂妄又冷硬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努力去解释过么。
大多时候，他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他喉结滚动，耐着性子：“今天是李司然酒吧开业，宋影是被他叫去的，我不情，也没有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顾屿深。”这个名字南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结婚后需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这个理你难不吗？”
最近天总是持续性的被“宋影”这个名字刺激。
六年前就埋下的那根刺终于是开始发炎疼痛，到了不腐烂化脓不拔除的地步。
她觉得烦躁无力，过去关于宋影的画面频频出现在脑海中。
想起最初在那个篮球场，宋影想上前没送出去的那瓶矿泉水。
想起宋影总是站在远处偷偷爱慕地注视着顾屿深。
也想到她出国前遇到两人，和宋影的那次遥远的对视与无对峙。
像是宣战，也像是已经鸣起了胜利的号角。
这些情绪她都找不到突破口。
最后南看着他，缓缓说：“如果是这样，当初我们为么结婚？”
顾屿深抿唇，下颌线和锁骨线条绷紧，像是在压抑终于倾斜而出的情绪。
“顾屿深，不如我们索性……”
音未落，他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捞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至墙壁。
他动作强硬，南头撞到墙，刚一皱眉，便眼睁睁看他俯下身，捏住她下巴往上提，重重吻了下来。
齿间是混杂的两种酒精味。
后来又多了一位味，血液的铁锈味。
南挣动手臂，被他更用力地摁在墙上。
她呜咽出，被他全数拆吃入腹。
这是一个极粗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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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到，南迷迷糊糊间都觉得这不应该是属于顾屿深的吻。
她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们确定关系和初吻是同一天，万圣节的夜晚。
他把她拽到学校礼堂角落墙边，抬手，微凉的手掌贴合她脖颈皮肤，一点一点，细密温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游刃有余。
顾屿深应该天生就这样才对。
混不吝的，落拓不羁的，接吻也游刃有余，一步步将猎物带入自己陷进，再一点点占为己有。
而不是现在这样。
惶急迫切，手足无措。
狂躁的像个抵死挣扎的囚徒。
末了，他俯在她颈侧，哑嗓：“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别想后悔。”
这晚，南没有让他睡在主卧。
而她也被那个吻弄得整夜都睡不着觉，嘴唇也被他咬破，流了血。
天刚一亮她便睁了眼，也不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南按着太阳穴坐起来，捞起手机。
顾屿深的确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昨天的个热门词条现在全部都不见，热搜榜上没有宋影的名字，更没有顾屿深的名字。
而所有发布了两人照片的内容也被全部一并删除。
那条消息在昨天深夜平地惊雷，天亮后就已经彻底销匿迹。
南看了半晌，轻轻揉了下眼睛，舒出口气，起身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嘴唇上有一鲜红的小口子，是昨天被顾屿深咬的，好在涂上口红后看不出来，就是碰到时有些疼。
今天依旧去趟舞团，南化好妆便下楼。
顾屿深不在。
舒姨刚做完早餐，看她下楼，招呼：“太太，用早点吧。”
自从顾屿深她有胃病后，便交了舒姨早餐做些营养好消化的，之后南一餐早餐都没落下过。
舒姨神色如常，显然对昨晚两人的争吵不情。南平静问：“舒姨，你他去哪了吗？”
“顾总说有事去处理，交我让您按时吃早餐就走了。”
南点点头，走到餐桌前桌下，安静喝粥。
吃完早饭，南直接去舞团，把情绪都倾注到舞团上，练了遍舞，出了层汗。
到中午，南洗了个澡，准备出去吃饭，刚走到门口，就有团里的小姑娘兴冲冲跑过来跟她说：“滋滋姐，外面有人你。”
南一愣，侧眸看去。
不是顾屿深。
是周越。
车停在舞团门口正中央，他倚在车门上，耍帅似的，抬手挥了挥：“滋滋。”
“别瞎喊。”南走上前，问，“你怎么来这了？”
周越说：“找你。”
“？”
不应该啊。
她回国后就跟周越接触并不多。
周越瞧着她表情，接着直接双手举过头顶，投降状：“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
南大概猜到周越来找她的理由，两人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聊，点了一杯美式一杯拿铁。
“昨天那事吧，真是怪我，是我拉着顾爷去的，我也不那宋影会来。”周越说，“不然我怎么也不敢给你俩生嫌隙啊。”
南喝了口咖啡，抬了抬眼：“我听凤佳说，高中那会，你跟宋影处得不错啊。”
“……”
周越咳嗽一，有些尴尬，支吾半天，只好认怂，“这不是年轻不懂事，想着交女朋友交谁不是交呀，也能让顾爷恢复些状态，现在我再没眼色也做不出这种事啊，顾爷了六年，你一回来就想方设法地结了婚，我能想不明吗？”
他又补充，“而且那时候，宋影跟我们一块玩总共也没超过一个月。”
南：“为么？”
周越耸肩：“这我也不清楚，估计顾爷跟她说了么吧，反正后来她突然就再也没来过了。”
南低着视线，看着咖啡杯沿的那个口红印发呆，不在想么。
周越又说：“过去的事你可以问顾爷嘛，昨天那照片出来他没跟你说么吗？”
南回忆昨晚。
又想起了那个粗鲁的吻。
她有些不自在地舔了下嘴唇，没说。
周越瞧着她神色，又问，“那你消气了没？”
南轻勾唇，答得快：“没。”
周越：“……”
不愧是高中时就能把顾屿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神人。
“他怎么跟你解释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屿深这人怎么跟婆解释吗？
“周越。”她好笑地看着他，“你么时候兼职干事佬的活了。”
“……”
周越心说不是因为这事是由他带顾屿深参加那场合引起的，谁想掺和你们这破事，看似吵架实则打情骂俏。
他正说些么，手机突然响了，有人给他发来一则视频。
他自己看了遍，总算是松了口气，将那视频转发给南。
“刚发给你个东西，你看看。”周越说。
南疑惑地拿出手机，那是一团黑漆漆的视频，她立马认出来，就是昨晚那张照片拍摄的地方。
她抬眼看了眼周越，后者一脸坦然。
她无端提前松了口气，这才点开视频。
昨晚他们一群人喝完酒又去赶第二场，乎通宵，李司然中午一醒来就看到周越问他监控视频，这才让人查出来发给他，又连着发了好条问他怎么了的信息。
那是酒吧角落区域，李司然特地装了个监控消除死角。
监控正对着，所有画面都一览无余，包括音。
包括宋影问顾屿深她是么时候回国的，以及后面一系列的。
看似轻柔没有任攻击性，但任一个女人都听得出来其中隐含的心机，当真是“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么聊斋”。
南一听就觉得生气，火都立马窜上来了。
而后紧接着便听到宋影问：“你现在耳朵听力都好吗？”
南一愣。
脑袋嗡一，有一瞬间是彻底的茫然。
么叫耳朵听力好吗？
他以前耳朵怎么了吗，怎么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再然后，是顾屿深的音——
“宋影。”
“你差不多得了。”
南：“……”
啊。她看着视频里模糊不清的顾屿深，是觉得此刻他脸上金光闪闪四个大字——“鉴茶达人”。
周越看着她表情，终于松气，笑了：“看完了？”
南问：“前面宋影说的么听力是怎么回事？”
周越不该如提这件事，没说。
南也没注意他表情，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说：“而且他昨天怎么不直接把他们聊了么告诉我，或者直接拿这个视频给我看，那不就解释清楚了么……”
他不是聪明的么，怎么这都想不到。
周越无可奈地笑：“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那个个性，读书时候也就偶尔跟你多说些，平时都是能把自己憋死的个性。”
“再说了，顾屿深多骄傲一人啊。”周越带着笑意说了这句，但带上了其他意味。
南一愣。
不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她从这句里察觉到一丝周越别的情绪。
“他怎么可能会让你过去那些事，让你他曾经有多颓败，多可怜。”
南嗓子眼发涩，紧着嗓子轻问：“他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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