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暗涌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不喜欢。”
否认三连。
顾屿深笑声。
那边宋影跟围观的粉丝们一块儿合张照，旁边的经纪人说几句,大家这才散去，宋影也找位置入座，摘口罩。
宋影现在就好好坐在这儿，事避不过去。
南知：“摘口罩,你再看看。”
这回顾屿深觉得眼熟。
他并不关注娱乐圈,唯一能接触到的也不过是身边狐朋狗友新换个圈内的伴儿,或是公司新产品发布上请明星代言坐台。
他轻皱眉,认出。
那段时间，和他身边几个朋友玩得不错,不过时间并不长。
后也因为高中时的交情,他某个朋友公司邀的产品代言便是，半年前那次发布上他们见过一。
叫什么着？
顾屿深还没回忆起,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就越过桌,横亘过,两指擒住他的巴，把他脸转回。
南知眯着眼，色不善地看着他：“认出？”
“认出。”
南知冷笑一声，松开他巴：“还以为顾总连旧情人都认不出。”
顾屿深笑起：“旧情人就你一个，认得出。”
南知一愣，抬眼打量他。
不显得自己太对过去追根究底,但此刻还是忍不住问。
“那宋影呢？”
“没过。”他说。
只要一个开端,后的一系列事就没那么难以启齿。
“可是上次凤佳还跟我说,那段时间宋影跟你们走得很近。”
“那是和周越他们，不是和我。”
抿抿唇：“哦。”
他轻笑声,似乎心情很好，人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骨的手指转动腕表，悠哉悠哉道：“我看凤家生意是不做，存心破坏我们夫妻情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知语道，“谁让你跟人家这么暧昧的。”
他嗤一声：“老子活二十几年就跟你暧昧过。”
“……”
这话南知答不过，扭过头，脸颊发烫。
吃完饭，南知去上洗手间，将星黛露的发箍往顾屿深手一塞，人太多，顾屿深便到外等。
没一儿，身侧传一道声音——
“顾屿深？”
顾屿深靠在墙上刷手机，正在看刚才南知发给他的那照片，闻声偏头看去，他扬眉，看到宋影。
宋影把半截口罩拉，欣喜模样：“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
刚才被粉丝们围作一团，都没注意附近谁。
顾屿深还没说什么，手机就响，南知打的。
他接起：“喂？”
“你在哪儿呢？”
“在外等你，找得到路吗？”
“不知道，得试试。”
顾屿深笑声：“那我进。”
“欸——不用不用，我看到路标。”
宋影在旁边听到，用咬唇，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手机那头是谁。
从前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顾屿深，那是唯一一次喜欢别人。
但高中时候也和现在一样，他身边南知，根本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可亲眼看到过南知走后的顾屿深是什么样的。
那个骄傲到光芒万丈的少年，看到过他是如何折断羽翼，如何沉入谷底，如何打碎自己的傲骨和锋芒，如何破碎着强装事。
明明看到那样子的顾屿深的是，陪着那样子的顾屿深的也是，站在他身边的却为什么不能是？
为什么他还是要重蹈覆辙，一次选择南知。
凭什么。
凭什么是南知不是。
但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这样的场合，不能跟异性待太久，身后经纪人叫，宋影最后只跟顾屿深说声“再见”，便转身离开。
元旦那天南知和顾屿深一块儿看一整场的烟花。
第二天继续去录制，正好顾屿深在上海去见个合作伙伴，也没回去，等南知录制完，两人坐当晚的航班回北京。
从首都机场出，干燥的冷风铺而。在上海那样湿冷的环境待几天，南知反倒怀念北京的冬天。
在家休息一天，元旦最后一天假期结束，南知便回舞团。
《脚尖的艺术》再一期录制要等到一星期后，布置给参赛舞者的一个任务是分组排练一支一定难度的芭蕾舞剧，需要一周时间练习。
所以南知也就得到在北京一周的空闲。
舞团在接的春节也几个剧院活动要出，因为时间冲突，留给南知一起排练的时间少，所以这次交到手上的是一支独舞。
这支舞从前也跳过，但次数不多，比较陌生。
回北京后的前三天便一直窝在舞团练习。
等练到终于像样后才约凤佳一块儿去外吃饭。
“你跟你的新目标进展怎么样？”南知问。
“一切都在正轨上呢。”两人坐在清吧，凤佳叫瓶青梅酒，浅酌一口，“就是我元旦不是跟他一块儿去听音乐么。”
“嗯，怎么样？”
凤佳撇撇嘴：“挺聊的。”
南知笑起：“你没睡着吧？”
“勉强没，完全是靠看着他那张帅脸撑去的，你说你们这群搞艺术的怎么能听去这么聊的东西？”
“音乐我也不爱听，跟你那位搞的不是同一种艺术。”
凤佳很苦恼，“啧”声：“不说我，说说你和顾屿深吧。”
南知抬眼：“我和他什么好说的。”
“拜托！你俩都一起去迪士尼欸！”凤佳夸张道，“一男一去迪士尼的你说哪对不是热恋中的啊？”
“我俩那是都在上海，顺便去的。”
凤佳一脸揶揄，还阴阳怪气地模仿说的“顺便去的”。
南知打一：“你烦不烦人。”
“算算，不闹你，你们拍照吗？”
南知把手机相册翻出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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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拍啊！”凤佳吃惊，立马凑过去看，“别说，就你和顾屿深这个脸，绝，是真的绝，不拍都可惜。”
翻到其中一张两人的合照，被拍照小姑娘说靠近一点之后，顾屿深手搂着肩膀，南知倒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高举着，将米奇发箍横在顾屿深头顶，而自己头上戴着的是星黛露。
“你们这还不叫热恋中？！”
南知：“……”
凤佳更好奇，凑近，眨巴眨巴眼：“嗳，滋滋，你给我说说呗。”
“……”
南知叹口气：“我也说不清楚。”
凤佳拍拍胸口：“说说，让我这个恋爱小专家给你出谋划策。”
“……我刚和顾屿深领证那段时间和他相处都觉得很别扭，很尴尬，这也是我后为什么接那挡节目的原因，但是最近不，最近——”
南知回忆着，舔唇瓣，“最近我们相处的还不错，他，也对我很好，但现在的状态也不是说在谈恋爱，跟我们高中时候不一样。”
凤佳：“你们都长大，谈恋爱的形式当然和高中时候不一样。”
“不是那个意思。”
南知托腮，蹙着眉，认真措辞，“我就是觉得，对于分开的那六年，我们都芥蒂，我是，顾屿深也是，但这个芥蒂并不因为我们现在结婚每天｜朝夕相处而消失。”
这个芥蒂一直存在于那个总是着暴雨的北京的冬夜中。
被水汽泡六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割去第一刀。
所以即便他们现在拥抱，这个芥蒂都横在两人之间。
就像他们刚刚重逢后的那段时间，他们俩都在暗自较劲，谁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还没忘记对方的事实。
另一边。
南知提前给顾屿深发信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顾屿深便也没回去。
临近班时周越找他，正好一狐朋狗友的酒吧新开业，两人一块儿过去，算是捧场。
这狐朋狗友也是高中时同住在胧湖湾的好友之一。
从前那群玩伴如今也都已经长大，小时候他们虽然都经常一块儿，但大家其实都还是怵着顾屿深的，只周越跟他算是真能称上一句兄弟。
到现在，顾屿深还常往的也就周越一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他这只偶尔在聚上看到罢。
一见到顾屿深，酒吧老板李司然便迎上：“顾爷，阿越昨个儿跟我说肯定把你逮我还不信呢，没到您还真大驾光临。”
周越摆手：“得得得，甭说这废话，没意思，拿点酒。”
“那可不，你们今天随便喝，都算我的！”
顾屿深跟周越一块儿进去，转角卡座这已经坐不少人，都是同个圈子头的纨绔子弟，大家见到顾屿深便自觉纷纷起身让道，留中间位置给他。
周越在其中如鱼得水，活络气氛。
大家闲聊着，忽然其中一人问道：“对，顾总，我之前见到黎总，听说你前段时间身边得个美人儿啊？”
周越愣。
心顾屿深哪新得的美人，但见他那副坦然表情便知估计是跟南知一块儿被黎总看见。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震惊，谁不知道顾屿深出名的不近色。
这么多年，倾慕的人倒不少，但没见他身边真过谁。
“真的假的？谁啊？”
“那我可不知道，顾总藏的可好，就是听说黎总那儿可哭死。”
顾屿深坐在沙发，指尖轻晃酒杯，似笑非笑的，没多说。
其他人心嘀咕着，也觉得的确，哪儿男人坐到顾屿深这个位置身边连个人也没，估计以前只不过没人发现罢。
没一儿，酒吧老板李司然领着个人过。
纤腰长腿，身量纤纤，一头黑长发及腰，清纯漂亮的长相。
“瞧瞧，我今儿还请谁？”李司然说。
周越一看人，顿时觉得要完。
——宋影。
李司然刚才不在，也没听到他们说的，估计还觉得顾屿深现在身边依旧没人，读书时宋影喜欢顾屿深他们几个就没看不出的。
这还是自作聪明的起撮合的心思。
之前李司然父亲公司的一项新品发布请的代言人就是宋影，现在还经常能在网络和商业酒上见到。
这群纨绔子弟别的不，记美倒是都，没人不认识的。
“这不是宋大美吗，李司然这货怎么酒吧开业还请这么多人啊。”
宋影笑得温柔：“没，我正好在北京工作，小李总之前给我介绍过代言，我肯定是要捧场的。”
“嗳，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李司然看向顾屿深，笑道，“你看，今儿可巧，顾爷也在，你们也好久没见吧。”
宋影说：“我们前不久在上海遇到过。”
李司然哈哈大笑：“得，这顾爷跟咱们是不一样，还带偷偷约的？”
宋影红脸：“不是偷偷约，就是巧合遇到的。”
李司然：“什么巧合？这是默契！”
其他人看着这场发愣，一时也搞不清楚刚才说的顾屿深身边那美人儿是不是宋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谁提一事儿：“对，前不久我好像还从网上看到宋大美提到高中喜欢的人，就是咱们顾总吧，你们俩这什么时候续上的？”
周越不知道这事，问句：“网上什么事？”
“好像就是录一个跳舞节目的时候吧，具体的我也忘，反正我当时一看就知道宋美儿说的就是顾总，对吧宋影？”
提及“跳舞节目”时，顾屿深才略抬眼皮。
宋影觉得难以启齿，咬咬唇：“没没，主持人问得突然，我随口说的而已。”
只不过脸都红透，目光还时不时瞥到顾屿深身上。
心事一览余。
那人笑道：“行，宋大美脸皮薄，我不提。”
李司然也跟听乐呵似的，还撺掇：“那你们还不赶紧给宋大美让座，都愣着干嘛呢。”
其他人哄笑着起身，让出顾屿深身旁的位置。
宋影攥紧裙摆，刚提步走过去，顾屿深终于出声。
“李司然。”他口齿清晰，语速平缓，甚至还带着点捉摸不清的笑意，但却让人觉到警告的度。
顾屿深倾身将酒杯放到茶座上，人懒散着，语调也是散漫的京腔，“点眼见儿，甭乱点谱。”
顿时，众人停动作，一时不知该不该坐回去。
宋影脸上红白一阵，在灯光映得更素净。
“没事的。”宋影说，“我坐在这边就好。”
在一角落座。
人纤长的睫毛都颤着，乖巧懂事，更显楚楚可怜。
周越往顾屿深这扫眼，这人压根没看一眼，也压根不觉得刚才自己在那个当口开口多不给人儿。
不过顾屿深从高中就是这德性，众人也没太在意。
酒吧开业李司然请不少人表演。
大家闲聊过程中顾屿深没怎么说话，不过这好歹是一群老朋友的场，不像各类商业酒应酬，他人也懒散放松，不知不觉间喝不少酒。
周越期间侧眸看他一眼，不经意看到他手机屏幕的内容。
「顾屿深：回家没？」
「南知：没呢。」
顾屿深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周越问：“干嘛去？”
“打个电话。”
周越：“……”
行吧。
已婚人士就是不一样。
顾屿深走到外给南知拨电话过去。
“怎么还没回去？”
南知也听到他这的声音：“你不是也还在外么。”
“你回我就回。”
南知嘁声。
“待回的时候给司机打个电话，别自己开车。”
“知道。”
三两句挂电话。
顾屿深收手机转身刚要走，便发现宋影也出。
很明显是找他的，顾屿深扬眉，算是声询问什么事。
他少年时就已经足够光芒万丈，足够吸引人，如今长大，权势地位，更熟，气场更强，如今整个人被酒精熏陶，慵懒散漫，却也高高在上。
宋影没哪个人不心动的。
“顾屿深。”宋影走上前，“刚才不好意思啊，大家都在打趣我们的事。”
他淡勾唇，很不在意：“没事。”
“我在上海录节目的时候看到南知姐，是我们的评审，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说话时盯着顾屿深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怎样。
他抽出支烟，咬在嘴：“就前两个月。”
说完他拿出打火机，点上烟，双颊微陷，抽口，呼出一口烟。
宋影记得顾屿深高中就抽烟，那时候还很不习惯，怕他不喜，忍着呛意，经常憋得脸都通红。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经摸爬滚打地很适应烟味。
宋影轻声说：“回就好，我还担心南知姐真的不打算回。”
顾屿深靠在墙上，弹弹烟灰，没说话。
宋影：“对，上次没得及问你，你现在耳朵听都还好吗？”
顾屿深拿烟的手一顿，眉间微皱，似是被这句问话勾起曾经不好的记忆。
宋影也没再开口，看着他指间的烟不断燃烧，烟灰被风一吹，夹杂着火星砸落在地。
过片刻，顾屿深迈步走到前。
他个子高，光是站着就极具压迫，而后微微俯身，动作和模样都是懒散的，可眼睛却直视，带浓烈的压迫。
“宋影。”他叫名字。
宋影不由站直，紧呼吸。
心脏也逐渐加快，像是要从胸腔跳出。
“嗯”一声，但因为太紧张，声音没发出。
可顾屿深张口却是说：“你差不多得。”
说完他便重新站直，走。
他那话的讽刺没掩饰。
宋影站在原地，被他一句话弄得地自容，因为羞愤涨红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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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认三连。
顾屿深笑声。
那边宋影跟围观的粉丝们一块儿合张照，旁边的经纪人说几句,大家这才散去，宋影也找位置入座，摘口罩。
宋影现在就好好坐在这儿，事避不过去。
南知：“摘口罩,你再看看。”
这回顾屿深觉得眼熟。
他并不关注娱乐圈,唯一能接触到的也不过是身边狐朋狗友新换个圈内的伴儿,或是公司新产品发布上请明星代言坐台。
他轻皱眉,认出。
那段时间，和他身边几个朋友玩得不错,不过时间并不长。
后也因为高中时的交情,他某个朋友公司邀的产品代言便是，半年前那次发布上他们见过一。
叫什么着？
顾屿深还没回忆起,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就越过桌,横亘过,两指擒住他的巴，把他脸转回。
南知眯着眼，色不善地看着他：“认出？”
“认出。”
南知冷笑一声，松开他巴：“还以为顾总连旧情人都认不出。”
顾屿深笑起：“旧情人就你一个，认得出。”
南知一愣，抬眼打量他。
不显得自己太对过去追根究底,但此刻还是忍不住问。
“那宋影呢？”
“没过。”他说。
只要一个开端,后的一系列事就没那么难以启齿。
“可是上次凤佳还跟我说,那段时间宋影跟你们走得很近。”
“那是和周越他们，不是和我。”
抿抿唇：“哦。”
他轻笑声,似乎心情很好，人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骨的手指转动腕表，悠哉悠哉道：“我看凤家生意是不做，存心破坏我们夫妻情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知语道，“谁让你跟人家这么暧昧的。”
他嗤一声：“老子活二十几年就跟你暧昧过。”
“……”
这话南知答不过，扭过头，脸颊发烫。
吃完饭，南知去上洗手间，将星黛露的发箍往顾屿深手一塞，人太多，顾屿深便到外等。
没一儿，身侧传一道声音——
“顾屿深？”
顾屿深靠在墙上刷手机，正在看刚才南知发给他的那照片，闻声偏头看去，他扬眉，看到宋影。
宋影把半截口罩拉，欣喜模样：“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
刚才被粉丝们围作一团，都没注意附近谁。
顾屿深还没说什么，手机就响，南知打的。
他接起：“喂？”
“你在哪儿呢？”
“在外等你，找得到路吗？”
“不知道，得试试。”
顾屿深笑声：“那我进。”
“欸——不用不用，我看到路标。”
宋影在旁边听到，用咬唇，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手机那头是谁。
从前真的特别特别喜欢顾屿深，那是唯一一次喜欢别人。
但高中时候也和现在一样，他身边南知，根本没法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可亲眼看到过南知走后的顾屿深是什么样的。
那个骄傲到光芒万丈的少年，看到过他是如何折断羽翼，如何沉入谷底，如何打碎自己的傲骨和锋芒，如何破碎着强装事。
明明看到那样子的顾屿深的是，陪着那样子的顾屿深的也是，站在他身边的却为什么不能是？
为什么他还是要重蹈覆辙，一次选择南知。
凭什么。
凭什么是南知不是。
但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这样的场合，不能跟异性待太久，身后经纪人叫，宋影最后只跟顾屿深说声“再见”，便转身离开。
元旦那天南知和顾屿深一块儿看一整场的烟花。
第二天继续去录制，正好顾屿深在上海去见个合作伙伴，也没回去，等南知录制完，两人坐当晚的航班回北京。
从首都机场出，干燥的冷风铺而。在上海那样湿冷的环境待几天，南知反倒怀念北京的冬天。
在家休息一天，元旦最后一天假期结束，南知便回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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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南知也就得到在北京一周的空闲。
舞团在接的春节也几个剧院活动要出，因为时间冲突，留给南知一起排练的时间少，所以这次交到手上的是一支独舞。
这支舞从前也跳过，但次数不多，比较陌生。
回北京后的前三天便一直窝在舞团练习。
等练到终于像样后才约凤佳一块儿去外吃饭。
“你跟你的新目标进展怎么样？”南知问。
“一切都在正轨上呢。”两人坐在清吧，凤佳叫瓶青梅酒，浅酌一口，“就是我元旦不是跟他一块儿去听音乐么。”
“嗯，怎么样？”
凤佳撇撇嘴：“挺聊的。”
南知笑起：“你没睡着吧？”
“勉强没，完全是靠看着他那张帅脸撑去的，你说你们这群搞艺术的怎么能听去这么聊的东西？”
“音乐我也不爱听，跟你那位搞的不是同一种艺术。”
凤佳很苦恼，“啧”声：“不说我，说说你和顾屿深吧。”
南知抬眼：“我和他什么好说的。”
“拜托！你俩都一起去迪士尼欸！”凤佳夸张道，“一男一去迪士尼的你说哪对不是热恋中的啊？”
“我俩那是都在上海，顺便去的。”
凤佳一脸揶揄，还阴阳怪气地模仿说的“顺便去的”。
南知打一：“你烦不烦人。”
“算算，不闹你，你们拍照吗？”
南知把手机相册翻出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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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拍啊！”凤佳吃惊，立马凑过去看，“别说，就你和顾屿深这个脸，绝，是真的绝，不拍都可惜。”
翻到其中一张两人的合照，被拍照小姑娘说靠近一点之后，顾屿深手搂着肩膀，南知倒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高举着，将米奇发箍横在顾屿深头顶，而自己头上戴着的是星黛露。
“你们这还不叫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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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佳更好奇，凑近，眨巴眨巴眼：“嗳，滋滋，你给我说说呗。”
“……”
南知叹口气：“我也说不清楚。”
凤佳拍拍胸口：“说说，让我这个恋爱小专家给你出谋划策。”
“……我刚和顾屿深领证那段时间和他相处都觉得很别扭，很尴尬，这也是我后为什么接那挡节目的原因，但是最近不，最近——”
南知回忆着，舔唇瓣，“最近我们相处的还不错，他，也对我很好，但现在的状态也不是说在谈恋爱，跟我们高中时候不一样。”
凤佳：“你们都长大，谈恋爱的形式当然和高中时候不一样。”
“不是那个意思。”
南知托腮，蹙着眉，认真措辞，“我就是觉得，对于分开的那六年，我们都芥蒂，我是，顾屿深也是，但这个芥蒂并不因为我们现在结婚每天｜朝夕相处而消失。”
这个芥蒂一直存在于那个总是着暴雨的北京的冬夜中。
被水汽泡六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割去第一刀。
所以即便他们现在拥抱，这个芥蒂都横在两人之间。
就像他们刚刚重逢后的那段时间，他们俩都在暗自较劲，谁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还没忘记对方的事实。
另一边。
南知提前给顾屿深发信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顾屿深便也没回去。
临近班时周越找他，正好一狐朋狗友的酒吧新开业，两人一块儿过去，算是捧场。
这狐朋狗友也是高中时同住在胧湖湾的好友之一。
从前那群玩伴如今也都已经长大，小时候他们虽然都经常一块儿，但大家其实都还是怵着顾屿深的，只周越跟他算是真能称上一句兄弟。
到现在，顾屿深还常往的也就周越一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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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顾屿深，酒吧老板李司然便迎上：“顾爷，阿越昨个儿跟我说肯定把你逮我还不信呢，没到您还真大驾光临。”
周越摆手：“得得得，甭说这废话，没意思，拿点酒。”
“那可不，你们今天随便喝，都算我的！”
顾屿深跟周越一块儿进去，转角卡座这已经坐不少人，都是同个圈子头的纨绔子弟，大家见到顾屿深便自觉纷纷起身让道，留中间位置给他。
周越在其中如鱼得水，活络气氛。
大家闲聊着，忽然其中一人问道：“对，顾总，我之前见到黎总，听说你前段时间身边得个美人儿啊？”
周越愣。
心顾屿深哪新得的美人，但见他那副坦然表情便知估计是跟南知一块儿被黎总看见。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震惊，谁不知道顾屿深出名的不近色。
这么多年，倾慕的人倒不少，但没见他身边真过谁。
“真的假的？谁啊？”
“那我可不知道，顾总藏的可好，就是听说黎总那儿可哭死。”
顾屿深坐在沙发，指尖轻晃酒杯，似笑非笑的，没多说。
其他人心嘀咕着，也觉得的确，哪儿男人坐到顾屿深这个位置身边连个人也没，估计以前只不过没人发现罢。
没一儿，酒吧老板李司然领着个人过。
纤腰长腿，身量纤纤，一头黑长发及腰，清纯漂亮的长相。
“瞧瞧，我今儿还请谁？”李司然说。
周越一看人，顿时觉得要完。
——宋影。
李司然刚才不在，也没听到他们说的，估计还觉得顾屿深现在身边依旧没人，读书时宋影喜欢顾屿深他们几个就没看不出的。
这还是自作聪明的起撮合的心思。
之前李司然父亲公司的一项新品发布请的代言人就是宋影，现在还经常能在网络和商业酒上见到。
这群纨绔子弟别的不，记美倒是都，没人不认识的。
“这不是宋大美吗，李司然这货怎么酒吧开业还请这么多人啊。”
宋影笑得温柔：“没，我正好在北京工作，小李总之前给我介绍过代言，我肯定是要捧场的。”
“嗳，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李司然看向顾屿深，笑道，“你看，今儿可巧，顾爷也在，你们也好久没见吧。”
宋影说：“我们前不久在上海遇到过。”
李司然哈哈大笑：“得，这顾爷跟咱们是不一样，还带偷偷约的？”
宋影红脸：“不是偷偷约，就是巧合遇到的。”
李司然：“什么巧合？这是默契！”
其他人看着这场发愣，一时也搞不清楚刚才说的顾屿深身边那美人儿是不是宋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谁提一事儿：“对，前不久我好像还从网上看到宋大美提到高中喜欢的人，就是咱们顾总吧，你们俩这什么时候续上的？”
周越不知道这事，问句：“网上什么事？”
“好像就是录一个跳舞节目的时候吧，具体的我也忘，反正我当时一看就知道宋美儿说的就是顾总，对吧宋影？”
提及“跳舞节目”时，顾屿深才略抬眼皮。
宋影觉得难以启齿，咬咬唇：“没没，主持人问得突然，我随口说的而已。”
只不过脸都红透，目光还时不时瞥到顾屿深身上。
心事一览余。
那人笑道：“行，宋大美脸皮薄，我不提。”
李司然也跟听乐呵似的，还撺掇：“那你们还不赶紧给宋大美让座，都愣着干嘛呢。”
其他人哄笑着起身，让出顾屿深身旁的位置。
宋影攥紧裙摆，刚提步走过去，顾屿深终于出声。
“李司然。”他口齿清晰，语速平缓，甚至还带着点捉摸不清的笑意，但却让人觉到警告的度。
顾屿深倾身将酒杯放到茶座上，人懒散着，语调也是散漫的京腔，“点眼见儿，甭乱点谱。”
顿时，众人停动作，一时不知该不该坐回去。
宋影脸上红白一阵，在灯光映得更素净。
“没事的。”宋影说，“我坐在这边就好。”
在一角落座。
人纤长的睫毛都颤着，乖巧懂事，更显楚楚可怜。
周越往顾屿深这扫眼，这人压根没看一眼，也压根不觉得刚才自己在那个当口开口多不给人儿。
不过顾屿深从高中就是这德性，众人也没太在意。
酒吧开业李司然请不少人表演。
大家闲聊过程中顾屿深没怎么说话，不过这好歹是一群老朋友的场，不像各类商业酒应酬，他人也懒散放松，不知不觉间喝不少酒。
周越期间侧眸看他一眼，不经意看到他手机屏幕的内容。
「顾屿深：回家没？」
「南知：没呢。」
顾屿深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周越问：“干嘛去？”
“打个电话。”
周越：“……”
行吧。
已婚人士就是不一样。
顾屿深走到外给南知拨电话过去。
“怎么还没回去？”
南知也听到他这的声音：“你不是也还在外么。”
“你回我就回。”
南知嘁声。
“待回的时候给司机打个电话，别自己开车。”
“知道。”
三两句挂电话。
顾屿深收手机转身刚要走，便发现宋影也出。
很明显是找他的，顾屿深扬眉，算是声询问什么事。
他少年时就已经足够光芒万丈，足够吸引人，如今长大，权势地位，更熟，气场更强，如今整个人被酒精熏陶，慵懒散漫，却也高高在上。
宋影没哪个人不心动的。
“顾屿深。”宋影走上前，“刚才不好意思啊，大家都在打趣我们的事。”
他淡勾唇，很不在意：“没事。”
“我在上海录节目的时候看到南知姐，是我们的评审，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说话时盯着顾屿深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怎样。
他抽出支烟，咬在嘴：“就前两个月。”
说完他拿出打火机，点上烟，双颊微陷，抽口，呼出一口烟。
宋影记得顾屿深高中就抽烟，那时候还很不习惯，怕他不喜，忍着呛意，经常憋得脸都通红。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经摸爬滚打地很适应烟味。
宋影轻声说：“回就好，我还担心南知姐真的不打算回。”
顾屿深靠在墙上，弹弹烟灰，没说话。
宋影：“对，上次没得及问你，你现在耳朵听都还好吗？”
顾屿深拿烟的手一顿，眉间微皱，似是被这句问话勾起曾经不好的记忆。
宋影也没再开口，看着他指间的烟不断燃烧，烟灰被风一吹，夹杂着火星砸落在地。
过片刻，顾屿深迈步走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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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影。”他叫名字。
宋影不由站直，紧呼吸。
心脏也逐渐加快，像是要从胸腔跳出。
“嗯”一声，但因为太紧张，声音没发出。
可顾屿深张口却是说：“你差不多得。”
说完他便重新站直，走。
他那话的讽刺没掩饰。
宋影站在原地，被他一句话弄得地自容，因为羞愤涨红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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