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_嫁给反派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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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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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朦胧,风吹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

  谢辞看着宋虞的眼睛,不再像往日里刻意地闪躲。

  宋虞的话似乎还响在耳边,她的一颦一笑都映入谢辞的眼中。

  谢辞缓缓开口,“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我应当让别人看见我的另一面。”

  那是谢辞用黑皎做借口进入侯府时,宋虞与他说的话。

  她说,他若是早点养了小黑皎,让他人见到他的另一面,京都的人定不会再说他是个冷血的人。

  谢辞突然提起之前的事,宋虞反应了一会儿,点头道“对。可殿下跟我说不必。”

  “确实不必。”谢辞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他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宋虞下意识想后退,手腕忽被箍住。谢辞牢牢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能后退半步。

  “殿下”

  “我回京之后,你在宫中第一次见我,唤得不是殿下,是阿辞。”谢辞低沉地道。

  宋虞掩饰般地低头,小声地反驳“我没有。”

  “在慧济寺的竹林中,你说我突然出现,你很开心。在公主的开府宴上,你听见旁人对我的爱慕之意,你对我发了脾气。”

  “没有,我没发脾气。”宋虞鼓着一张脸反驳。

  谢辞笑着点头,忍住想戳一戳小姑娘脸蛋的冲动,“但是你生气了。你故意不理我。可等到我要出征那一天,你又站在城楼上,无声地告诉我要平安归来。刚刚你还说我记着承诺,总不能连这个也反驳。”

  宋虞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倒是没想到,今夜谢辞是来“算账”的。

  平日不见得记性有多好,怎么今夜什么都能记起来

  “对了,还有一事,阿虞可能不记得了。”谢辞低头靠近。

  他第一次喊“阿虞”,却像是已经唤过无数遍,烙在心上的称呼脱口便能说出来。

  宋虞有些想躲,偏偏躲不开。谢辞每呼吸一下,那股气流就旋进她的耳蜗里,痒痒的,带着逃不开的温度。

  “宫宴那日,你从府中归来,入夜时分,我来探过你。当时你以为自己在做梦,抱了我,捏我的脸,捏我的耳垂,说想见我。对了,那时你唤得也是阿辞。”

  “阿辞”两个字随着气流旋进耳蜗,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谢辞低低的笑声。

  宋虞听见他又问“为何要抱我,为何要唤我阿辞,为何想见我,为何要我平安归来”

  一声一声询问,不紧迫,慢悠悠的,像是在随着心意一句句冒出来,带着些捉弄的含义在里面。

  往日的一切,装的或真的,统统被谢辞点了出来。

  他像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忽然能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往日不敢相信的细节,如今也能故意问出来,逗着小姑娘。

  宋虞鼓着脸看向他,脸上带着点愤愤不平,“殿下私自进侯府,又进我闺房,怎么还好意思说出来”

  “因为我坦然。况且我若说没来,阿虞就可当从未抱过我,从未说过想见我”

  当然,不能。

  宋虞直视着谢辞,目光忽然也坦然起来。

  她可不是什么会躲避的人,谢辞敢问她,她便也要问问谢辞。

  “那殿下呢宫中之时,为何要让韶容公主帮我喝药之时又怎知我最爱雪酥阁的蜜枣,叫下人提前去买又为何要送我祛疤的药我手上的伤疤鲜少人知,难道殿下只是误打误撞吗”

  宋虞一声声地质问,学着谢辞刚刚的样子,也紧紧地盯着他,非要他给个回答不可。

  小姑娘气鼓鼓,似乎对他那般逼问十分不满,如今非要讨回一成。

  谢辞有些悬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就算问出那么多,他还是害怕,害怕一切只是他的误会。

  可如今,他不怕了。

  谢辞微微低身,他低头,几乎要和宋虞平视。鼻尖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相互碰到。

  他还握着宋虞的手腕,迟迟不愿放开。

  “不是误打误撞。宫宴上,我见你握住右手腕,便知你那里还有伤疤。我是特意送的药,游湖之时,我故意不让船夫上来,是因为我想要和你独处。”

  话至此处,再多遮掩也无益。

  谢辞看着宋虞的眼睛,看着里面唯一的自己,“阿虞,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可我更喜欢你眼里只有我一人时的模样。阿虞,你当真不知我心意吗”

  话似呢喃,声声入耳。

  宋虞的脸一点点变红,渐渐似乎连脖子都要染上薄粉。

  她看着谢辞,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

  其实,只要说一句话就好。可真到了这时候,到了只剩一层窗户纸时,她竟然会觉得羞怯。

  明明,明明最开始是她先引谢辞的。

  四下安静得很,安静到两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忽然一声门开声突兀地响起。

  宋虞一惊,下意识地要去寻声音所在。

  谢辞微不可见地皱眉,他极快地松开宋虞的手,低声道“阿虞,我等你回答。”

  一声话落,人就消失了。

  宋虞站在窗户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谢辞消失得太快,她未出口的话只能堵在嗓子里。

  前面起夜的小丫头往茅房而去,一时也没有注意到主屋这边有什么不对。

  宋虞反应过来,她抬手将窗子关上,背靠着窗户深深地吸气再呼气。

  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太快了,快到她整个人脑子一片混乱,久久安静不下来。

  她想过终有一日谢辞会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未曾想,这一日来得这么快,快到她一时被冲昏了头脑,竟是只想着与他赌气。

  谁让他故意那么问,把之前的所有事都点出来,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宋虞双手捂着脸,低低呜咽一声,像是小兽一般不满的哼声。

  侯府之外,谢辞远远看了一眼,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不久,宸王府书房的烛火亮起,一直燃到天明。

  一夜过去,宋虞睁着眼睛看着床幔,她拍了拍自己脸,眨了眨眼。

  一夜翻来覆去,她根本睡不着。

  前夜已经一夜未安眠,可昨夜竟一点困意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现在也毫无困意。

  宋虞叹气一声,认命地起床。

  外间青缃听见声响,诧异宋虞醒得这么早,赶紧进来。

  床幔一掀开,青缃一愣,“姑娘,你这是又一夜没睡”

  宋虞眼底下的青黑太过明显,她脸颊雪白,那两道青黑就更为突出。

  “姑娘是失眠了是不是前夜受惊了奴婢去让人请大夫。”青缃说着就要喊人。

  宋虞赶紧拉住她,“没事,不要太担心。父亲母亲近几日都很忙,你若请大夫,他们必要担心。我若今夜在睡不着,你再去请也不迟。”

  若不拦着青缃,怕是上下都得知道她一整夜失眠的事。

  “那好。今日姑娘多喝些安神汤,想来还是前夜受惊了。”

  宋虞点头算是应答。

  她是受惊了,不过不是因为宫乱的事,而是因为某个莽撞的家伙。

  表明心意这种事怎么可以黑夜前来告知,还没说个明白就离开,简直是不可理喻。

  白日里不行吗

  这般引个话离开,也不知什么时候再来。

  下次若再来,她定要将他关在外面,连看他都不看。

  宋虞赌气似地想着,手上的刺绣却一点也没停。

  她特意去库房里选的锦布,深蓝色的锦布上藏着暗绣的金线,华而不奢。

  她一针一线地绣着,十分专注。

  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在和某人赌气了。

  日子像流水一样划过,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夏天的雨总是一阵阵的,闷雷一声声地响,转瞬间却放晴。

  宋虞站在屋檐下,看着院中的花木。芭蕉叶上的雨滴欲坠不坠,鼻尖都是草木的清香。

  一场雨落,连扫多日来的闷热。

  距离宫乱已有一月。

  这一个月天气热得很,炙热的太阳像是要把大地烤干。

  宋虞只偶尔出门一趟,外面的消息倒是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中。

  叛乱肃清一事整整持续了一月。这一个月,京都人人自危,生怕何时这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

  谢辞亲自处理叛乱的事,一月下来,京都众人皆意识到摄政王的冷厉无情。

  刚开始,还有不要命的打算送美人来讨好他。美人未曾踏进王府的大门。第二日,那家就被抄了个干净。

  自此后,众人都安分了许多。

  只是,谢辞的偶遇变得多起来。

  今日是段家的姑娘巧遇,明日是花家的姑娘巧遇。

  他已是摄政王,小皇帝完全信任他。对于未出嫁的女儿们来说,不论是为了自身,还是为了家族,谢辞都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君对象。

  到如今,谢辞再冷面,仍旧有姑娘要创造偶遇的机会。

  每日这样的消息雷打不动地送入宋虞的耳中。

  像是谁特意嘱咐似的,必要她看清谢辞是个如何不可靠的郎君。

  起先宋虞还会放在心上一会儿,几次三番下来她也明白这些消息的不可信。

  流言总是这般,一分真可传出十分真,仿若人人都看见那偶遇的场景。

  宋鸿轩渐渐看这流言无用也懒得吩咐了,宋虞才得了清静。

  “姑娘,信王府送来请帖。”秋月从明间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金粉勾字的请帖。

  请帖除了那一层金粉再无过多装饰,不会显得过分奢华。

  宋虞懒懒地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手中的书,“放一边吧。”

  先帝驾崩一月,这一个月内京都不可举办任何喜事。

  江景烨一直等着这一月过去,如今刚过,成婚的喜帖便送进各家。

  信王和安国公府的嫡女方绾思,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只是这桩婚事定下的也不容易。

  不知流言从何而起,信王养了外室的消息传遍京都,甚至连阮怜居于京郊春心院的事都传了出来。

  方绾思不信,特意往春心院去了一趟,恰恰撞到刚刚外出的阮怜。

  阮怜甚至跪地哭求她放过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信王是两情相悦。

  方绾思当即被气晕过去,回去之后一连病了好几日。

  江景烨亲自登门道歉,甚至亲自去请安国公夫妇至春心院,让他们亲眼看着阮怜喝下断子的汤药。

  他断绝了阮怜有子的可能,让安国公夫妇容下她。

  这桩婚事本就是先帝亲自赐婚,安国公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他心疼自己女儿却又无可奈何。

  现下江景烨愿意做到这个程度,他们虽仍有不满,但还是回去劝服了方绾思。

  只是夫妻尚未成亲之前便闹这么一出,日后是否彼此安好也未可知。

  等到大婚过后,阮怜才能被接进信王府,如今只能禁足在京郊。

  那些流言,有阮怜自己传出去的,也有宋虞的推波助澜。

  前世她做了江景烨的妻,阮怜一边装得较弱可怜一边和江景烨偷情。

  江景烨觉得她占了阮怜的位置,阮怜也觉得她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们视彼此为历经磨难的真爱,她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可如今,阮怜失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成了罪妇的女儿。她从前的温柔小意也在京兆府的地牢中被磨了大半。

  她怨江景烨的辜负,再对着他,便怎么也不能做到从前的善解人意。

  宋虞到现在都记得,当初阮怜同她说得那句话。

  她说,她和信王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如今,他们真成了苦命的鸳鸯,就是不知还能不能再成好事。

  “姑娘,夫人问您到时要不要去婚宴”青缃出声询问。

  宋虞悠悠地翻了一页,“去。”

  为何不去

  她还想看看江景烨的笑到底能有多真,又能不能骗过他自己。

  几日后,信王府大婚。

  立秋刚过,最热那段的日子过去,炎热一扫而光,初秋的凉爽微露。

  一场秋雨一场凉,到了信王府大婚这一日,天上细雨斜飘。

  江景烨千挑万选的好日子,竟选在了雨天。

  花轿来得时候,宋虞和顾燕燕等人站在一起往外看。

  江景烨一身红色喜服,面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一如平日里的表现。

  他一箭射在喜轿的门上。

  方绾思坐在轿内,深呼吸一口气,想起父母的嘱咐,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众人只见信王为她作出的让步,可她却止不住的心寒。

  他宁愿让那个外室恨他,也要用断子来换她容下那个外室。

  还真如阮怜说得,他们情深义重。

  可她又算什么

  方绾思想得太多,以至于完全没听到轿外人的催促。

  宋虞站在廊下,不大能看清江景烨的神情。

  不过看着周围人低头交耳的模样,想来表情不会太好。

  方绾思的表现,可像是不愿出花轿,不就是明晃晃地打江景烨的脸。

  江景烨握紧手,才让自己没露出异样。

  事到如今,方绾思不会让彼此难堪,最多是不满他而已。

  “绾思,可是不舒服”江景烨上前,轻轻敲响轿门,语气温柔。

  方绾思忍着作呕的冲动,勾出一个完美的笑。

  红色的轿帘掀开,方绾思伸出手,江景烨顺势接住,旁边嬷嬷赶紧拉开轿帘。

  插曲过去,一切照常进行,女眷们往回走。

  顾燕燕在宋虞耳边悄声说着闲话,宋虞低头细听。

  她转身的瞬间,侧脸一闪而过。

  江景烨一怔,忽然想到许久之前那个轿中的女子。

  长廊下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纱裙,走动间轻纱微动,如水波一般漾开,像是记忆中的背影。

  江景烨皱眉,不懂心中奇怪的感觉。

  如同那一夜,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见到了当年救他的姑娘。

  可阮怜明明在京郊,他亲自禁足,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阮怜,江景烨的神色瞬间回笼。

  三拜礼成,方绾思被送入喜房。

  江景烨正要回去,方绾思忽然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王爷是不是生绾思的气了”

  “怎么会莫乱想。”江景烨温声安慰。

  方绾思微微点头,“我相信王爷。刚刚在外面,绾思是因为头晕,一时意识恍惚,才没听见外面人的声音。其实绾思一直爱慕王爷。”

  最后一句话带着无限的娇羞。

  方绾思是守着大家规矩长大的姑娘,这样的话,已是十分出格。

  江景烨神色微动,他低下身,握住方绾思的手,“放心,本王很快回来。若是饿了,便先吃些东西。”

  “嗯,王爷放心。我等王爷回来。”

  江景烨面上更柔和了些。

  外面小厮催促,他才急步出去。

  方绾思听见关门声,松下一口气。

  盖头下的面容一丝娇羞也没有,目光里满是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会很晚,可能要到十一点以后,等不及先睡觉哦

  新年快乐

  永远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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