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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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一次

  郭肖幼年时经过一系列复杂考验成为一名正规少年影卫,中间经历繁杂起落,以影卫和侍卫两种看似没有太多矛盾的身份被安排到四皇子身边,两年后他被动易主,成为太子白日的侍卫,夜晚的影卫,再到后来自己的影卫身份被太子亲自剔除,没收影卫牌,成为府中第一名男宠。至于侍卫一职,那是按在他肩头的口头职位,连块能证明他是侍卫的腰牌都没有。

  自此郭肖成为太子专属男宠,太子府的大公子,同时拥有监督太子言行的责任。

  身份转变突然,职责如同往常没发生实质性改变,郭肖照旧执行侍卫和影卫该做的事,跟太子从未有过同床共枕,今晚是第一次。

  以从小经历过的暗影训练经验来说,他应该冷静,应该顺从,甚至主动去服侍,让太子享受作为主人该有的特权。可现在他的心跳比往常快了一倍,脑中思绪不停翻腾,像是小时候跟伙伴藏起来玩翻花,结果翻花被玩出来一个死结。此时此刻,难免连呼吸都是极小心的。

  郭肖知道该怎么做,又不知该怎么做,他全身紧绷到僵硬,这比他小时候接受影卫训练更难,不自觉躲避开,身子悄悄往床沿外移。

  窗外月光照亮身边起伏的侧脸,沈子清沉默片刻,支起身体问:“你很热吗?”即使在黑夜中他眼里的光也在闪动,那是折射到他眸中的月光。

  郭肖躲开那道炽热视线,支支吾吾回应,“没有。”

  “不热为什么一直往外挪?”沈子清越过郭肖半个身子,在床沿边来回摸索,脱口而出,“都快睡地上去了,你嫌弃我啊。”

  “不敢。”与他话相反郭肖躺得直挺,眼睛一眨不眨盯在床顶上,“我……只是没习惯。”

  沈子清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睡过来。”顺手拍拍自己身侧位置。

  郭肖二意三心,在第三次呼吸才挪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又不做什么,你干嘛紧张。”沈子清信誓旦旦说道,掩好绸被合眼要睡。

  片刻后——

  沈子清后悔了。

  郭肖身上有股特别的清冽体香,若有若无像他身上多余出来的一只手在隔空搔痒沈子清的心。沈子清忍不住想去贴近,想嗅的更清楚。脑中不适宜回想郭肖在院中擦汗的画面,裸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与近在咫尺的体香重叠,刺激到他某个部位的敏感神经。

  他背过身,一脸窝火,暗骂自己是条发情的狗,闻到对口的气味就发情。离谱,简直离谱!导致沈子清半个夜晚没睡好觉,直到窗外有转亮迹象才恍惚睡去。

  千草揉揉发涩的困眼,打了个嘹亮悠长的哈欠,来到太子门前敲了敲,喊了一声进到屋内。

  檀紫色雕花垂帘床上鼓着个大包,千草憋住笑,心想太子年纪不小了还这样睡。他过去轻轻拍了拍被子,“太子该起了。”

  被子里头没有半点动静,甚至在千草拍后瘪了下去,形成一个,凹,形。

  千草心脏漏跳一拍,掀开被子发现里头只有一只皱巴的枕头。

  太子呢?千草心想:难道太子已经起来了?

  他跑到屋外往院里瞅了一圈,除了被风吹到摇头晃脑的树枝,根本没有太子半点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草挠挠头,返回屋内先整理床铺再说。

  现是春季,空气中掺有冷意,太子屋内盖的还是厚被。对于身材纤瘦矮小的千草来说,整理厚被是项体力活。

  他一手支撑身子,空余出来的手仔细抚平上面每道褶皱,从床尾开始慢慢往上抚,等抚到被褥上半部时,手指被什么卡了一下。千草低头看去,见绸被上有个敞开的小裂口,他俯下身盯着那道极小的口子仔细瞅了瞅,小脑袋一时回不过神。

  繁花春色的绸被上的小切口十分整齐,不像撕裂的痕迹,更像是被某种锋利锐物戳出来的。联想今早太子不在屋内,加上先前的香炉一事,千草一震,顾不得查看床铺上是否有血迹,拔腿往太子府北面院子跑去。

  被众多树枝遮挡住的院门被敲的哐哐作响,直到院门开了才停下。

  小小的拳头停滞在半空,郭肖散着发丝出现在门后,脸上难的带有倦态,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何事?”

  “大公子我们进去说。”千草从郭肖和门之间的缝隙中溜进去,反手代替郭肖关上门,尽量压低声音说,“早上我起来没看到太子。”

  郭肖嘴角忍不住翘起,轻笑一声指向屋内,“太子昨晚睡在我这里。”又轻嗑一声,总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过于暧昧。

  “这样啊。”千草松下紧绷的神经,“太子什么时候来的?我在小屋里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看太子入寝了才去睡的。

  “后半夜。”郭肖没有解释太多。

  “是谁啊?”郭肖屋内传来沈子清的不耐烦,昨夜他瞪眼躺了好长时间,直到快天亮了才睡着,结果刚眯了一会就被拍门声吵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千草先进屋道了声歉,然后把被上有道口子说了出来。

  沈子清起初懒洋洋半躺在床上,等听千草说完全部,躺姿瞬间变成坐姿。他和郭肖同时看向彼此,想到的是同一件事——红墙刺客。

  “去看看。”沈子清胡乱披上氅衣,心脏砰砰直跳。他来这里没几天,就遇到两起针对性极强地刺杀。

  郭肖先去太子院落周围查看有无人为痕迹。

  玉折院被一圈玉山竹包围,风一吹皆是沙沙声,吹到沈子清心里发悸起伏不定。到底是谁连着两次要置自己于死地?视线转向刚进来的郭肖,沈子清希望从对方口中得到能让自己安心的话。

  郭肖观察一圈下来,确认昨晚当真有刺客来过。

  起初他在院中最容易躲藏的位置转过两圈后没发现线索,于是改变搜查路线,终于在屋顶瓦面发现可疑足迹,紧接着找到隐在卧室窗沿边更为明显的证据。

  郭肖初步推断夜间来的刺客共有两名,一名望风一名行刺,当刺客出手后发现目标没在屋内时立马撤走,却忘了抹灭他们来过的痕迹。

  沈子清在床边来回徘徊,一阵阵脚步显得他郁闷烦躁,跟一只惊弓之鸟差不多。

  郭肖安抚道:“如果两起刺杀是同个指使者所为,在经过两次失败后,他们短期不会再来了。”

  千草误将郭肖口中的两次刺杀当成太子中毒的那晚和这一次,十分认真道:“我去跟护卫长说一声,叫他晚上巡查得仔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不忍提醒,对于水平较高的刺客来说,巡查队并不能阻碍他们什么,只要有足够时间,刺客总会找到某个瞬间的漏洞钻进来。

  沈子清默了会,离开玉折院。

  郭肖追上他的步伐,问道:“太子去哪?”

  “回你房间啊。”沈子清头也不回,七八步后被郭肖强行拦下。“你敢拦我?”沈子清把怒气撒在郭肖身上。

  郭肖后退半步,为刚才逾规行为表示歉意,随后抬首眼神不卑不亢。他是个服从者,但被太子赋予能提出意见的权力,“太子难道要一直躲着么?”

  “怎么算躲。”沈子清气焰消散,眼神躲闪,“就住几天而已。”

  郭肖语气强硬起来,“几天?是两天还是七天八天?还是一个月?”

  这不是郭肖印象中的太子,这几日太子性情变化太多,跟以往相比软弱了不少。他不得不提醒,“府里不知有多少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只为找到一个好用的把柄。现在我们应该静观其变,而不是躲起来。”

  这句话令沈子清额头两侧血管突突猛跳,心里埋怨这太子也太难当了。他指向玉折院,无奈又不满,“可你也看到了敌人在暗我在明,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昨晚我是运气好,接下来要是再住在这里,万一哪个晚上我就被杀掉了呢?”死亡的滋味他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郭肖叹了口微不可闻的气,“晚上我会守在太子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怎么守?”沈子清双手相抱,直白摆出,让我听听你打算怎么守,的表情。

  “我会守在太子十步之内。”十步,不远也不会过近。

  沈子清碎碎念,“十步?那不如跟我睡一块更好。”他看向郭肖眼角下淡淡的泪痣,勉强点了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继续往前走,伸手触碰郭肖的剑柄,“先去你那练会,我好像又记起不少。”

  郭肖顺从晃了下脑袋,跟往常一样走在太子侧后方。

  回忆过程很顺利,得亏原太子小时候练功勤快,有肌肉记忆加持沈子清能使出五六成内力和三套威力不相同的武功。

  郭肖悬住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在休息的闲暇时间,沈子清掂量手中木剑,自认为是时候换一把真剑了。他抽出郭肖的佩剑,想挽出一样漂亮的剑花。

  他尝试运剑,结果在第一道剑的转弯处手腕就卡住了,剑被甩下,斜着插入地面一丁点,随后倒地左右晃了晃,发出不满的剑鸣声。

  沈子清在这种情况下是个知难而退的人,干脆的把长剑还给郭肖,喝起茶来,顺道望向天空,想从太阳的位置判断现在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敲门声响起,一个小脑袋从院门外探进来,千草喊了声,“太子,二公子问您要不要去他院里用午膳?”

  二公子?

  沈子清偏过头,记起是他穿来这个世界的第二天过来探望他的那个绝美男子。沈子清自然愿意,谁不想跟美男吃饭呢。他笑着回道:“跟二公子说一声,我等会就去。”

  “好欸!”千草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回身补充,“二公子还说他酿的桃花酒也好了。”

  “知道了。”沈子清把木剑挂回屋檐下。

  郭肖有了休息时间,拿起手绢擦拭起手中的长剑。

  这刻沈子清突然产生一丝愧疚,弱弱问了嘴,“唔……那我去了?”

  郭肖不解看向太子,“好。下午我休息,为晚上养精蓄锐。”

  面前的人没有半分醋意,沈子清撇了下嘴。

  二公子许玖的住处在郭肖院落的斜后方,经过一小片玉山竹林和两道月门就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扇期盼贵客的院门正大方敞开,石阶上站立一抹单薄身影,单手扶门框不停向月门那张望。

  “太子来了。”沈子清刚在月门下露影,千草立马回头喊了句,朝自家主子跑去。

  沈子清前脚刚从月门跨出来,见千草迎面向自己跑来停在身边,抬手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脑袋,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进了方才大开的院门。

  “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请不到你呢。”许玖迎了出来。白发被一根枫红色绸布随意绑在背后,配上略有垂感的藕色净面直裰,远看过去显得羸羸弱弱,不胜风吹。

  沈子清情不自禁多瞧两眼,每一眼都在感叹怎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呐。

  许玖悠然坐下,脸上是惬意的笑容,拿起酒壶边倒酒边打趣,“不妨边喝边看。”

  沈子清举杯掩住尴尬,与许玖的酒杯相碰,送酒入口细细品味。

  桃花酒酿好酒呈现黄粉色,入喉后很快有股特有花香反上来,清新不腻,值得人回味。沈子清不禁称赞,“你酿的酒不管喝多少次都不会腻。”

  “你喜欢就好。”透过光的白玉杯更加润滑剔透,许玖道,“这次我多酿了几坛,可以让千草抱一坛回去。”

  “只是一坛吗?”沈子清贪喝好几杯,醉意萌芽,摇摇头竖起三根手指,“怎么也要四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玖被逗地笑出声,把眼前翘起的三根手指全摁了回去,“手头比着三,嘴上却跟我要四坛,你未免过于言行相诡了吧。”

  沈子清尚未出声,却有一声哀叫从千草口中飘出,个头比同龄人还要矮小的千草苦丧脸求饶,“二公子用的酒坛快跟我腰一般高了,空时就很重,现在您让我搬装满酒的坛子,这不是为难我嘛,要是还没出院就摔碎了,就浪费二公子一片心意了。”他还演示一遍摔倒的丑样,引得屋内人全笑了出来。

  沈子清把目光转回许玖脸上,语气柔和下来,“先放着吧,等我想喝了再让人来拿。”

  “那我得收银子才行。”许玖举起酒杯,与沈子清默契一碰。

  清酒入喉,沈子清为许玖曾经的经历唏嘘,若他没遭遇宫变,这位曾经的江春国皇子此时应该也有王爷的封号,在自己专属的府内安逸生活吧。

  思绪流转,不知不觉中沈子清喝光好几壶桃花酒,脸颊泛出深深红晕。

  许玖取下墙上的玉箫递给沈子清,“这么好的春色,我们光在这里喝酒就可惜了。要不你来引奏,我来伴舞如何?”

  “这个好。”

  在醉意怂恿下,沈子清接过玉箫放空自我,让这具身体本能的意识吹响这支箫。

  箫声荡出,伴随起舞的身姿,仿若是人化身为一片清新的绿叶飘在云端,被清风带着上下飘忽,倏快倏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浅色罗衣与箫声同起同落,在恍惚间一曲一舞遽然结束。

  桃花瓣跳过方形窗框,顺风飘到屋里,沈子清盛满醉意的眸子端详许玖稍显暗淡的左眼,起身带走虚浮耽迷。

  沈子清虽处于酒意中,意识并不模糊,回拒千草想搀扶自己的好意,踉踉跄跄往玉折院去。

  他坐到院内小亭中压在石桌上,单手拄下颚凝视不远处摇摆不停的树枝。

  千草上前劝说:“太子还是进屋吧,这会起风了。”

  “没事。”沈子清看向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的少年问,“你来府里多久了。”

  千草愣了一下,“一年多半个月。”

  沈子清浅浅应了声,闭上眼呼出一口气,感受到缱绻在鼻尖处的桃花酒香气,他对千草道:“,不用管我,我吹会风就进去了。”

  “是。”千草一步三回头回到自己小屋门边坐下,打算若是太子唤他,好立马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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