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年少（三）
胧湖湾的人拼了三辆车回去。
南知和顾屿深、凤佳、周越一辆车,南知坐在后排中间，两边分别是凤佳和顾屿深。
车窗拉下一半，凉爽的风吹拂进来。
撩南知的发,忽扬忽落,不断在顾屿深胳膊上拂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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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周越和凤佳俩个精力充沛的还在聊天，南知和顾屿深安静着。
顾屿深百聊赖看着窗外，黑发被吹得凌乱。
而南知经昏昏欲睡，并不习惯晚睡,又被嘈杂氛围吵得有些头晕。
忽然，掌心中手机振动，南知睁眼，打开屏幕。
显示康骁申请加为好友。
其实换平时南知是不随便加人好友的,不过康骁是周越朋友，也是这个圈子里头的，说不定爸生意还还会和康有关联，南知也没太拂人面子。
盯着头像看了会儿,点了通过。
旁边,顾屿深不轻不重地啧了声。
康骁立马发信息过来，刚弹出个聊天框,南知就经“咔擦”一声将手机息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后往凤佳肩头一靠开始睡觉。
太困了。
有什么都等睡醒了再说。
又过了一刻钟,出租车停在胧湖湾外。
凤佳正准备叫醒南知,被顾屿深阻止了：“随睡吧。”
“啊？”
顾屿深先下车,将南知抱出来,又背上。
凤佳怕着凉,还将自己外套披在南知肩头：“走吧。”
凤佳和周越的在另一边，到三岔路口,人分别，顾屿深先背着南知送回去。
垂在顾屿深身前的手握着手机，嗡嗡振动个不停。
南知被吵得不耐烦，蹙眉，眯着眼打开，手机举着的距离正好在顾屿深跟前。
是他便也看了。
康骁发来的。
[滋滋下周末你有空没？我朋友新开了密室馆，我们一块儿去？
[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多叫朋友一，你也可以叫上凤佳啊。
……
接连不断的短信，殷勤得不行。
看来康骁是真吃南知这一款。
顾屿深和他先前也算认识，康骁长得不错，对他有意的姑娘也不再少数，没怎么过他这么脑门发热地对谁献过殷勤。
南知还没回什么，电话就接连打过来了。
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地上。
嘟囔：“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啊。”
懒得接，随他响，装睡了，挺有渣女做派。
可惜康骁第一次这么猛烈追求一姑娘，没眼力儿。
狂轰乱炸，又一个电话过来。
南知烦了。
“啧”一声，极为顺手的将手机贴到顾屿深耳边，交代：“你帮我说。”
“说什么？”
南知闭上眼，随口：“就说我睡了。”
“？”
这神经病。
而南知拇指一划，经接通了。
康骁兴冲冲的，特兴奋：“滋滋，你看到发你的信息没？”
顾屿深侧头看，小姑娘趴在他肩头闭着眼，睡得格外安详。
“……”
停顿秒，顾屿深出声，“是我。”
康骁愣住了，没说话。
“顾屿深。”他补充。
“啊，啊。”康骁讪笑，“顾爷，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滋滋呢？”
顾屿深也没说什么“睡了”一类容易被人误会的话，只轻描淡写：“现在有点事。”
康骁怔怔“哦”一声，停顿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顾爷，你个事儿呗。”
“嗯？”
“你是不是也喜欢南知？”
康骁回想刚才顾屿深的所所为，还是琢磨出些不对劲来的。
只是顾屿深这人情绪向来藏得深，他一时也分不太清这种不对劲到底是出友情还是别的什么。
“……”
喜欢吗？
顾屿深自己也分不清。
他仿佛只是被身上的光热所吸引，好像靠近就照亮自己。
肩头小姑娘似乎没听，闭着眼睡得沉。
顾屿深拖着双腿的手声地用力，青筋尽显，牙关紧了又紧，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没。”
康骁笑：“就好，我可就追了啊？”
顾屿深没说话。康骁南知接不了电话，三两句便也挂了。
到南门口，按门铃。
过了会儿，里头响脚步声，和南母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打开，看到顾屿深，南母愣了愣。
谁不知估计顾氏集团的强盛，南母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他背上的自女儿，愣了愣，一时没出声。
顾屿深主动打招呼：“阿姨，我送南知回来，睡着了。”
南母知今天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了，知会回得晚，却没想到会是这幅架势被送回来的。
“谢谢你啊，屿深。”南母笑了笑，从他背上捏着南知胳膊抱下来，“这丫头是不是喝酒啦，睡成这样？”
“没有。”顾屿深勾唇，温声，“就是困的。”
南知被这挪来挪去的动静也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妈妈。
便顺手勾住南母脖子，黏黏糊糊的撒娇喊“妈妈”。
南母朝臀上打两下，看似斥责实则宠溺地说：“你看看哪个小姑娘跟你似的，大晚上这幅模样回来。”
而后又朝顾屿深谢：“麻烦了屿深，改天来里玩啊。”
“好。”
门合上前，顾屿深看到南父穿着睡衣也走下楼，：“滋滋怎么啦？”
南母立马“嘘”声，压低声音：“睡着了。”
这就是南知生活着的庭。
所以也难怪被养出这么一副娇纵性子，从小受尽宠爱，也不需要任何伪装掩饰，随性所欲、明媚快乐。
顾屿深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安静伫立了许久。
热闹与喧嚣褪尽，他似乎又被丢在了漆黑人处，只剩下身上残留的南知的一点温度和香味。
半晌，他自嘲勾唇，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打开门，玄关处灯光亮。
顾屿深视线一顿，发现地上一双皮鞋，往楼看，主卧灯光从门隙中溢出来——顾孟靳今天回来住了。
倒是难得。
顾屿深没理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多酒，喉咙干。
喝完水后上楼，楼梯上时顾孟靳从主卧走出来。
他穿着墨色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微湿，乍一看是儒雅商人的模样。
“这么晚，干嘛去了？”顾孟靳出声。
“有事。”
顾孟靳紧紧攒眉，沉声：“我你去干嘛去了！”
顾屿深觉得挺可笑的。
顾孟靳这爹做的可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却还质他去哪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他第一句只是随口一，但得到顾屿深的敷衍回答后便觉得自己的父权权威受到挑战，控制不住情绪。
顾屿深早经习惯他这病态性格。
可他偏不是个会服软的。
他就这么站在楼梯台阶上，仰头视线淡漠地看着顾孟靳。
顾孟靳骤然发怒，大步朝他走来，抬手将要就要打过去，被顾屿深牢牢控住手腕。
他小时候力敌不过顾孟靳，不知挨了多少名的打，现如今长大了，自然不可任由他打。
是顾屿深便从自己亲生父亲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骂畜生，诅咒他怎么还没去死。
顾孟靳就是这样。
易怒和暴力倾向让他一旦发怒就彻底成了没有任何理智和体面的野兽。
顾屿深对此习以为常又倦怠不。
他没理会，快步上楼，摔上车门。
在床尾坐下来，他弯下背，将脸深深埋进掌心，竭力克制情绪。
他只觉得，些由南知带来的温暖与明媚都如抽丝剥茧般剥离他的身体，仿佛又被重新打入他母亲张晓淳去世的一天。
重新置身片漆黑幽深之地。
也让他前所未有的想立刻到南知，听到南知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如此，他第一次梦到了南知。
少女身穿轻慢的芭蕾舞裙跳舞，轻盈旋转着，又朝他跑来，光束追着移动，也因此照耀在他身上。
莹莹笑着，带着淡淡的花香，抱住他，微凉的肌肤贴上他滚烫的。
他越发口干舌燥，是垂下头，吻上了女孩儿湿漉漉的唇瓣——
漆黑中，顾屿深猛地身，睁开了双眼。
梦醒了。
梦境中的南知样鲜明样生动，一切都像是真实发生的。
心脏还在狂跳，胸腔还在剧烈伏，喉结上下滚动着。
过了许久，他翻身下床，打开了浴室灯。
乍亮的灯光像是要让些欲盖弥彰的秘密都处可藏、昭然若揭。
冰冷的水从花洒喷洒而下，浇湿了他的头发与身体，也让身下晦涩滚烫处会让你更加剧烈鼓噪。
翌日，周一。
南知周末只顾着练舞和玩，业还剩好多没做。
早早到校只等着等顾屿深来了抄业，可左等右等都不他来。
扭头另一边的周越，周越说：“我也不知，没听他说有什么事啊。”
南知便和顾屿深发信息：[你今天不来学校吗？
他许久没回复，难不成是睡过头了？
早自习结束，各门课的课代表开始收业，南知找班上学习委员的业随便抄了个选择填空题。
上交后顾屿深回复了：[发烧，请假了。
南知愣了下：[昨天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又接着一条：[没事吧？
此刻的顾屿深坐在床边，窗帘拉着，屋内并不明亮，额头烫得厉害，嗓子也疼，还哑，边咳嗽边回复：[没事。
许是昨天场冷水澡的缘故，着凉了。
只是他好久没生过病，这场发烧来势汹汹，头疼得厉害。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玄关处顾孟靳的双皮鞋经不在，顾屿深翻出药箱，找出退烧药却发现经过期。
他也懒得再去买药，便重新睡觉去了。
……
康骁的这场追求追得轰轰烈烈。
他是外校的，到放学时间南知和凤佳一块儿走出教学楼，远远便看到校门口站着的康骁，手里还举着一大捧玫瑰花。
凤佳啧啧出声：“不愧是我的漂亮滋滋，康骁是真被你迷晕了。”
南知：“……”
现在装没看到掉头从后门走吗？
周越也从后面跑上来：“可以啊，南知，说说，你对我兄弟有兴趣没？”
“你不让他别这么兴师动众的？”南知受不了。
中青年周越不理解：“这排面啊！”
“……”
拉倒。
这么大束的花站校门口只觉得尴尬。
走出校门口，便听康骁抬手兴冲冲地用力晃，喊——“滋滋！”
正是放学时间，周围好多同学都正走出来，纷纷寻着声齐刷刷朝看过来。
南知受不了地借着挡阳光挡住半张脸。
可惜康骁实在不会看脸色，着众人面将玫瑰花塞进南知怀里。
南知浑身僵硬地接过，完全是出礼貌，讪笑了下，委婉地说：“你以后别破费了。”
“这算什么破费，以后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康骁说。
“……”
我谢谢你啊。
你不听懂人话啊！
不知为什么，南知此刻特别怀念顾屿深，想让他干脆把自己拉走，丢下一句“不顺路，用不着”。
顺着这事想顾屿深，也为了迅速扯开话题，南知便：“顾屿深现在怎么样啦？”
周越：“也没回我信息，估计睡着呢吧，不知怎么突然病了。”
康骁也诧异：“病了？严重么？”
“发烧，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是不是没人照顾他？”康骁，“我听我爸妈说顾氏最近挺多项目的，特别忙。”
周越：“应该吧，他也不喜欢别人照顾。”
南知越听越懵，但也终回忆来，搬来胧湖湾这么个月，确实从来没过顾屿深的父母。
“他妈妈呢，也很忙吗？”
这话一出，周围齐刷刷安静下来。
凤佳拽拽胳膊，手半拢着靠到耳边低声：“顾屿深小时候他妈妈就不在了，他爸工忙，也不太回来住。”
南知一愣。
像这样从小被浇灌在温暖与爱中的温室玫瑰自然对这样的事很难消化和理解。
凤佳继续，“来是有个保姆在照顾他的，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也被辞退了，所以他经常只有他一人。”
……
晚上，南知躺在床上。
脑中仍不断盘踞着下午凤佳说的些话。
也想了自己先前威胁他时还说要把他打架抽烟的事告诉他爸妈。
还有在顾住的晚，顾屿深“你爸妈睡了吗”，时他似乎是停顿了下，才说“不在”。
而这个“不在”的分量却太重太重。
他妈妈不是简单的不在，而是永远地离开了他。
南知难以想象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忽然特别特别内疚。
虽然是心的，但时说的话也一定伤害到了顾屿深。
这觉也睡不着了。
晚上十点，南知拨通了顾屿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喂？”
声音很哑很沉，又伴随声沉重的咳嗽声，南知愣住：“你声音怎么比白天时哑了么多？没吃药吗？”
“没。”
“干嘛不吃药？”
“过期了，懒得去买。”顾屿深说，“休息晚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南知登时从床上坐来，急匆匆的，“我看看我有没有药，你等我会儿啊。”
说完便挂了电话，下床去一楼。
南父南母也都经上楼了，南知跪坐在电视机柜前，从药箱里翻出南母备着的常用药，拿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治咳嗽的药，检查了没有过期便出门去找顾屿深。
到顾门口，南知按两下门铃。
十月底的北京经进入初冬。
出来得急，只在睡裙外随手套了件薄羊绒开衫，这会儿被冻得原地直跺脚。
再按一下门铃。
门终被打开。
顾屿深站在门口，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皮肤冷白，看到南知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南知举手里两盒药：“送爱心。”
换平时，顾屿深听了这话肯定是要讽一句的，但这次没有，他只是很轻地笑了声，模样有些虚弱。
“量体温了吗？”
“没。”
南知便踮脚，抬手按在他额头上：“这么烫，你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了，快进去吧，记得把药吃了。”
“嗯。”他应一声，但依旧没关门。
南知抬眼看他。
大概是烧得实在难受，他下眼睑一片都是鲜红的，又像是哭久了后的红眼眶，格外可怜，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然南知也想象不出来顾屿深哭的样子，但联想到下午凤佳说的些，忽然就觉得有些心疼。
顿了顿，南知忽然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顾屿深的腰。
顾屿深原因为发烧反应稍有些迟缓，被抱住后忽然浑身一僵，晚做的梦又清晰直白地浮现在脑海，喉结不住滚动着。
南知脸颊贴在他胸膛，听到扑通扑通沉重的心跳。
这心跳也提醒现在在做什么，回过神来，南知脸颊浮出两抹红，一时也不自在。
空安静着，没人说话。
先是听到顾屿深鼓噪的心跳，再混杂着南知的。
过了许久，南知终僵硬着收回手，莫名地不敢抬眼去看顾屿深。
抓抓头发，轻声：“我走了。”
“嗯。”
南知脚在地面往后摩擦了一下，转身，准备要走，却忽然被攥住手腕拉回。
往前一跌，视线重重撞进顾屿深瞳孔中。
扑通扑通。
心跳又开始有力跳动。
顾屿深紧紧看着的眼，仿佛糅合了许多沉重又真切的东西：“回去小心。”
“嗯。”
“谢谢。”
“客什么。”
顾屿深笑了笑，低声：“晚安，滋滋。”
南知一顿。
不知为什么，顾屿深这句话像是将一枚烟花丢进了心间，噼里啪啦绽放开火花。
“晚安。”南知看着他眼睛，“顾屿深。”
翌日，周。
顾屿深上午依旧没来学校，南知原想再他怎么样了，但一想到昨晚的声“晚安”和“滋滋”就觉得别扭不自在，是罢。
不过听周越说似乎经好了许多。
中午午休结束，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热身结束，自由活动，南知和凤佳去拿了羽毛球拍。
刚打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一旁有人叫，像康骁的声音。
南知还以为听错了，一回头就看到康骁灿烂笑脸，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奶茶，招呼南知分给朋友们喝。
周围一群朋友暧昧地冲挤眉弄眼。
“你怎么进来的？”南知。
康骁指指自己身上校服：“找周越要了件你们学校的校服，进来门卫压根不会拦。”
“……”
南知在心里叹口，“你真的不用这样破费的，买这么多我也喝不完。”
“分给你朋友同学呗，别跟我客。”
凤佳跟康骁就认识，跑过来，不客地自顾自拿了杯百香果的饮料，有人调侃一句好羡慕。
凤佳替南知招呼：“要喝的都自个儿拿啊，这可是我们滋滋赚来的。”
南知：“……”
现在只想把凤佳暴打一顿。
“康骁。”南知忽然认真叫他名字。
“啊？”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康骁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一篇树荫下。
“我没有任何要谈恋爱的想法。”南知挑破层窗户纸，跟他说实话，“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做用功了。”
康骁愣了下，但还是笑：“我就是觉得挺喜欢你性格的，也没想一定要跟你谈恋爱，做朋友也可以啊。”
“做朋友然可以啦。”南知说，“不过你以后不好为我买些东西了，我会觉得有些负担。”
康骁点头，有些失落模样：“好。”
他没再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回到羽毛球场地，两大袋的饮料经被分的差不多，凤佳：“康骁人呢？”
“走了。”
凤佳挑眉，笑：“咱们滋滋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南知瞪一眼：“别瞎说。”
凤佳从袋子里拿出一瓶一杯果茶递给。
这时听到周越遥遥喊了声“顾爷”。
南知下意识回头看去，视线穿过羽毛球场和篮球场，看到顾屿深走进来，和昨晚看到的状态完全不同，看来是完全恢复了，打篮球也不影响。
体育课结束。
众人三三两两前后回教室。
周越抱着个篮球走在们后面，一句：“滋滋，你刚跟康骁说什么了？我看他走的时候垂头丧。”
南知回头时瞥过顾屿深，他也正看着，是四目相对。
南知率先移开视线：“让他别老是在我身上花么多钱。”
周越：“追姑娘呗，不就是得要花钱的。”
南知随口，“追姑娘是花心思，不是这样买上十杯饮料讲排面的。”
弄的怪尴尬，还引得人议论纷纷。
凤佳瞥一眼南知手里一杯：“你怎么都没喝，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要不我和你换一杯？”
“不用，太冰了，我过会儿再喝。”南知凑到凤佳耳边，低声补充，“个来了。”
回到教室。
方才顾屿深还在们后面呢，这会儿又不人了。
还有题想他呢。
下一节的数学老师都进来了也不他回来。
课上一半，顾屿深忽然从教室后门推门进来。
数学老师看他一眼，不过顾屿深数学回回年级第一，便也没说什么。
“你去哪儿了？”南知压低声。
顾屿深没说话，坐到位置上后极为顺手的将南知放在桌角的杯冷饮拿下，而后将自己手里的饮料放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热的。
南知心脏又突突跳两下：“干嘛？”
顾屿深侧头看，挑眉，漫不经心：“不是不喝冰的？”
扑通扑通。
心脏又开始狂跳。
高手。
这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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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
有什么都等睡醒了再说。
又过了一刻钟,出租车停在胧湖湾外。
凤佳正准备叫醒南知,被顾屿深阻止了：“随睡吧。”
“啊？”
顾屿深先下车,将南知抱出来,又背上。
凤佳怕着凉,还将自己外套披在南知肩头：“走吧。”
凤佳和周越的在另一边，到三岔路口,人分别，顾屿深先背着南知送回去。
垂在顾屿深身前的手握着手机，嗡嗡振动个不停。
南知被吵得不耐烦，蹙眉，眯着眼打开，手机举着的距离正好在顾屿深跟前。
是他便也看了。
康骁发来的。
[滋滋下周末你有空没？我朋友新开了密室馆，我们一块儿去？
[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多叫朋友一，你也可以叫上凤佳啊。
……
接连不断的短信，殷勤得不行。
看来康骁是真吃南知这一款。
顾屿深和他先前也算认识，康骁长得不错，对他有意的姑娘也不再少数，没怎么过他这么脑门发热地对谁献过殷勤。
南知还没回什么，电话就接连打过来了。
手一抖，手机差点砸地上。
嘟囔：“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啊。”
懒得接，随他响，装睡了，挺有渣女做派。
可惜康骁第一次这么猛烈追求一姑娘，没眼力儿。
狂轰乱炸，又一个电话过来。
南知烦了。
“啧”一声，极为顺手的将手机贴到顾屿深耳边，交代：“你帮我说。”
“说什么？”
南知闭上眼，随口：“就说我睡了。”
“？”
这神经病。
而南知拇指一划，经接通了。
康骁兴冲冲的，特兴奋：“滋滋，你看到发你的信息没？”
顾屿深侧头看，小姑娘趴在他肩头闭着眼，睡得格外安详。
“……”
停顿秒，顾屿深出声，“是我。”
康骁愣住了，没说话。
“顾屿深。”他补充。
“啊，啊。”康骁讪笑，“顾爷，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滋滋呢？”
顾屿深也没说什么“睡了”一类容易被人误会的话，只轻描淡写：“现在有点事。”
康骁怔怔“哦”一声，停顿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顾爷，你个事儿呗。”
“嗯？”
“你是不是也喜欢南知？”
康骁回想刚才顾屿深的所所为，还是琢磨出些不对劲来的。
只是顾屿深这人情绪向来藏得深，他一时也分不太清这种不对劲到底是出友情还是别的什么。
“……”
喜欢吗？
顾屿深自己也分不清。
他仿佛只是被身上的光热所吸引，好像靠近就照亮自己。
肩头小姑娘似乎没听，闭着眼睡得沉。
顾屿深拖着双腿的手声地用力，青筋尽显，牙关紧了又紧，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没。”
康骁笑：“就好，我可就追了啊？”
顾屿深没说话。康骁南知接不了电话，三两句便也挂了。
到南门口，按门铃。
过了会儿，里头响脚步声，和南母的声音：“来啦来啦。”
门打开，看到顾屿深，南母愣了愣。
谁不知估计顾氏集团的强盛，南母看着眼前的少年以及他背上的自女儿，愣了愣，一时没出声。
顾屿深主动打招呼：“阿姨，我送南知回来，睡着了。”
南母知今天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了，知会回得晚，却没想到会是这幅架势被送回来的。
“谢谢你啊，屿深。”南母笑了笑，从他背上捏着南知胳膊抱下来，“这丫头是不是喝酒啦，睡成这样？”
“没有。”顾屿深勾唇，温声，“就是困的。”
南知被这挪来挪去的动静也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妈妈。
便顺手勾住南母脖子，黏黏糊糊的撒娇喊“妈妈”。
南母朝臀上打两下，看似斥责实则宠溺地说：“你看看哪个小姑娘跟你似的，大晚上这幅模样回来。”
而后又朝顾屿深谢：“麻烦了屿深，改天来里玩啊。”
“好。”
门合上前，顾屿深看到南父穿着睡衣也走下楼，：“滋滋怎么啦？”
南母立马“嘘”声，压低声音：“睡着了。”
这就是南知生活着的庭。
所以也难怪被养出这么一副娇纵性子，从小受尽宠爱，也不需要任何伪装掩饰，随性所欲、明媚快乐。
顾屿深独自一人站在门外，安静伫立了许久。
热闹与喧嚣褪尽，他似乎又被丢在了漆黑人处，只剩下身上残留的南知的一点温度和香味。
半晌，他自嘲勾唇，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打开门，玄关处灯光亮。
顾屿深视线一顿，发现地上一双皮鞋，往楼看，主卧灯光从门隙中溢出来——顾孟靳今天回来住了。
倒是难得。
顾屿深没理会，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多酒，喉咙干。
喝完水后上楼，楼梯上时顾孟靳从主卧走出来。
他穿着墨色睡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微湿，乍一看是儒雅商人的模样。
“这么晚，干嘛去了？”顾孟靳出声。
“有事。”
顾孟靳紧紧攒眉，沉声：“我你去干嘛去了！”
顾屿深觉得挺可笑的。
顾孟靳这爹做的可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却还质他去哪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他第一句只是随口一，但得到顾屿深的敷衍回答后便觉得自己的父权权威受到挑战，控制不住情绪。
顾屿深早经习惯他这病态性格。
可他偏不是个会服软的。
他就这么站在楼梯台阶上，仰头视线淡漠地看着顾孟靳。
顾孟靳骤然发怒，大步朝他走来，抬手将要就要打过去，被顾屿深牢牢控住手腕。
他小时候力敌不过顾孟靳，不知挨了多少名的打，现如今长大了，自然不可任由他打。
是顾屿深便从自己亲生父亲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骂畜生，诅咒他怎么还没去死。
顾孟靳就是这样。
易怒和暴力倾向让他一旦发怒就彻底成了没有任何理智和体面的野兽。
顾屿深对此习以为常又倦怠不。
他没理会，快步上楼，摔上车门。
在床尾坐下来，他弯下背，将脸深深埋进掌心，竭力克制情绪。
他只觉得，些由南知带来的温暖与明媚都如抽丝剥茧般剥离他的身体，仿佛又被重新打入他母亲张晓淳去世的一天。
重新置身片漆黑幽深之地。
也让他前所未有的想立刻到南知，听到南知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如此，他第一次梦到了南知。
少女身穿轻慢的芭蕾舞裙跳舞，轻盈旋转着，又朝他跑来，光束追着移动，也因此照耀在他身上。
莹莹笑着，带着淡淡的花香，抱住他，微凉的肌肤贴上他滚烫的。
他越发口干舌燥，是垂下头，吻上了女孩儿湿漉漉的唇瓣——
漆黑中，顾屿深猛地身，睁开了双眼。
梦醒了。
梦境中的南知样鲜明样生动，一切都像是真实发生的。
心脏还在狂跳，胸腔还在剧烈伏，喉结上下滚动着。
过了许久，他翻身下床，打开了浴室灯。
乍亮的灯光像是要让些欲盖弥彰的秘密都处可藏、昭然若揭。
冰冷的水从花洒喷洒而下，浇湿了他的头发与身体，也让身下晦涩滚烫处会让你更加剧烈鼓噪。
翌日，周一。
南知周末只顾着练舞和玩，业还剩好多没做。
早早到校只等着等顾屿深来了抄业，可左等右等都不他来。
扭头另一边的周越，周越说：“我也不知，没听他说有什么事啊。”
南知便和顾屿深发信息：[你今天不来学校吗？
他许久没回复，难不成是睡过头了？
早自习结束，各门课的课代表开始收业，南知找班上学习委员的业随便抄了个选择填空题。
上交后顾屿深回复了：[发烧，请假了。
南知愣了下：[昨天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又接着一条：[没事吧？
此刻的顾屿深坐在床边，窗帘拉着，屋内并不明亮，额头烫得厉害，嗓子也疼，还哑，边咳嗽边回复：[没事。
许是昨天场冷水澡的缘故，着凉了。
只是他好久没生过病，这场发烧来势汹汹，头疼得厉害。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下楼，玄关处顾孟靳的双皮鞋经不在，顾屿深翻出药箱，找出退烧药却发现经过期。
他也懒得再去买药，便重新睡觉去了。
……
康骁的这场追求追得轰轰烈烈。
他是外校的，到放学时间南知和凤佳一块儿走出教学楼，远远便看到校门口站着的康骁，手里还举着一大捧玫瑰花。
凤佳啧啧出声：“不愧是我的漂亮滋滋，康骁是真被你迷晕了。”
南知：“……”
现在装没看到掉头从后门走吗？
周越也从后面跑上来：“可以啊，南知，说说，你对我兄弟有兴趣没？”
“你不让他别这么兴师动众的？”南知受不了。
中青年周越不理解：“这排面啊！”
“……”
拉倒。
这么大束的花站校门口只觉得尴尬。
走出校门口，便听康骁抬手兴冲冲地用力晃，喊——“滋滋！”
正是放学时间，周围好多同学都正走出来，纷纷寻着声齐刷刷朝看过来。
南知受不了地借着挡阳光挡住半张脸。
可惜康骁实在不会看脸色，着众人面将玫瑰花塞进南知怀里。
南知浑身僵硬地接过，完全是出礼貌，讪笑了下，委婉地说：“你以后别破费了。”
“这算什么破费，以后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康骁说。
“……”
我谢谢你啊。
你不听懂人话啊！
不知为什么，南知此刻特别怀念顾屿深，想让他干脆把自己拉走，丢下一句“不顺路，用不着”。
顺着这事想顾屿深，也为了迅速扯开话题，南知便：“顾屿深现在怎么样啦？”
周越：“也没回我信息，估计睡着呢吧，不知怎么突然病了。”
康骁也诧异：“病了？严重么？”
“发烧，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是不是没人照顾他？”康骁，“我听我爸妈说顾氏最近挺多项目的，特别忙。”
周越：“应该吧，他也不喜欢别人照顾。”
南知越听越懵，但也终回忆来，搬来胧湖湾这么个月，确实从来没过顾屿深的父母。
“他妈妈呢，也很忙吗？”
这话一出，周围齐刷刷安静下来。
凤佳拽拽胳膊，手半拢着靠到耳边低声：“顾屿深小时候他妈妈就不在了，他爸工忙，也不太回来住。”
南知一愣。
像这样从小被浇灌在温暖与爱中的温室玫瑰自然对这样的事很难消化和理解。
凤佳继续，“来是有个保姆在照顾他的，不过后来不知为什么也被辞退了，所以他经常只有他一人。”
……
晚上，南知躺在床上。
脑中仍不断盘踞着下午凤佳说的些话。
也想了自己先前威胁他时还说要把他打架抽烟的事告诉他爸妈。
还有在顾住的晚，顾屿深“你爸妈睡了吗”，时他似乎是停顿了下，才说“不在”。
而这个“不在”的分量却太重太重。
他妈妈不是简单的不在，而是永远地离开了他。
南知难以想象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忽然特别特别内疚。
虽然是心的，但时说的话也一定伤害到了顾屿深。
这觉也睡不着了。
晚上十点，南知拨通了顾屿深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喂？”
声音很哑很沉，又伴随声沉重的咳嗽声，南知愣住：“你声音怎么比白天时哑了么多？没吃药吗？”
“没。”
“干嘛不吃药？”
“过期了，懒得去买。”顾屿深说，“休息晚就好了。”
“这怎么行，你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南知登时从床上坐来，急匆匆的，“我看看我有没有药，你等我会儿啊。”
说完便挂了电话，下床去一楼。
南父南母也都经上楼了，南知跪坐在电视机柜前，从药箱里翻出南母备着的常用药，拿了一盒退烧药、一盒治咳嗽的药，检查了没有过期便出门去找顾屿深。
到顾门口，南知按两下门铃。
十月底的北京经进入初冬。
出来得急，只在睡裙外随手套了件薄羊绒开衫，这会儿被冻得原地直跺脚。
再按一下门铃。
门终被打开。
顾屿深站在门口，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皮肤冷白，看到南知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南知举手里两盒药：“送爱心。”
换平时，顾屿深听了这话肯定是要讽一句的，但这次没有，他只是很轻地笑了声，模样有些虚弱。
“量体温了吗？”
“没。”
南知便踮脚，抬手按在他额头上：“这么烫，你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了，快进去吧，记得把药吃了。”
“嗯。”他应一声，但依旧没关门。
南知抬眼看他。
大概是烧得实在难受，他下眼睑一片都是鲜红的，又像是哭久了后的红眼眶，格外可怜，像只被丢弃的小狗。
然南知也想象不出来顾屿深哭的样子，但联想到下午凤佳说的些，忽然就觉得有些心疼。
顿了顿，南知忽然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顾屿深的腰。
顾屿深原因为发烧反应稍有些迟缓，被抱住后忽然浑身一僵，晚做的梦又清晰直白地浮现在脑海，喉结不住滚动着。
南知脸颊贴在他胸膛，听到扑通扑通沉重的心跳。
这心跳也提醒现在在做什么，回过神来，南知脸颊浮出两抹红，一时也不自在。
空安静着，没人说话。
先是听到顾屿深鼓噪的心跳，再混杂着南知的。
过了许久，南知终僵硬着收回手，莫名地不敢抬眼去看顾屿深。
抓抓头发，轻声：“我走了。”
“嗯。”
南知脚在地面往后摩擦了一下，转身，准备要走，却忽然被攥住手腕拉回。
往前一跌，视线重重撞进顾屿深瞳孔中。
扑通扑通。
心跳又开始有力跳动。
顾屿深紧紧看着的眼，仿佛糅合了许多沉重又真切的东西：“回去小心。”
“嗯。”
“谢谢。”
“客什么。”
顾屿深笑了笑，低声：“晚安，滋滋。”
南知一顿。
不知为什么，顾屿深这句话像是将一枚烟花丢进了心间，噼里啪啦绽放开火花。
“晚安。”南知看着他眼睛，“顾屿深。”
翌日，周。
顾屿深上午依旧没来学校，南知原想再他怎么样了，但一想到昨晚的声“晚安”和“滋滋”就觉得别扭不自在，是罢。
不过听周越说似乎经好了许多。
中午午休结束，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热身结束，自由活动，南知和凤佳去拿了羽毛球拍。
刚打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一旁有人叫，像康骁的声音。
南知还以为听错了，一回头就看到康骁灿烂笑脸，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奶茶，招呼南知分给朋友们喝。
周围一群朋友暧昧地冲挤眉弄眼。
“你怎么进来的？”南知。
康骁指指自己身上校服：“找周越要了件你们学校的校服，进来门卫压根不会拦。”
“……”
南知在心里叹口，“你真的不用这样破费的，买这么多我也喝不完。”
“分给你朋友同学呗，别跟我客。”
凤佳跟康骁就认识，跑过来，不客地自顾自拿了杯百香果的饮料，有人调侃一句好羡慕。
凤佳替南知招呼：“要喝的都自个儿拿啊，这可是我们滋滋赚来的。”
南知：“……”
现在只想把凤佳暴打一顿。
“康骁。”南知忽然认真叫他名字。
“啊？”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康骁连忙跟上。
两人走到一篇树荫下。
“我没有任何要谈恋爱的想法。”南知挑破层窗户纸，跟他说实话，“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做用功了。”
康骁愣了下，但还是笑：“我就是觉得挺喜欢你性格的，也没想一定要跟你谈恋爱，做朋友也可以啊。”
“做朋友然可以啦。”南知说，“不过你以后不好为我买些东西了，我会觉得有些负担。”
康骁点头，有些失落模样：“好。”
他没再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回到羽毛球场地，两大袋的饮料经被分的差不多，凤佳：“康骁人呢？”
“走了。”
凤佳挑眉，笑：“咱们滋滋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南知瞪一眼：“别瞎说。”
凤佳从袋子里拿出一瓶一杯果茶递给。
这时听到周越遥遥喊了声“顾爷”。
南知下意识回头看去，视线穿过羽毛球场和篮球场，看到顾屿深走进来，和昨晚看到的状态完全不同，看来是完全恢复了，打篮球也不影响。
体育课结束。
众人三三两两前后回教室。
周越抱着个篮球走在们后面，一句：“滋滋，你刚跟康骁说什么了？我看他走的时候垂头丧。”
南知回头时瞥过顾屿深，他也正看着，是四目相对。
南知率先移开视线：“让他别老是在我身上花么多钱。”
周越：“追姑娘呗，不就是得要花钱的。”
南知随口，“追姑娘是花心思，不是这样买上十杯饮料讲排面的。”
弄的怪尴尬，还引得人议论纷纷。
凤佳瞥一眼南知手里一杯：“你怎么都没喝，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要不我和你换一杯？”
“不用，太冰了，我过会儿再喝。”南知凑到凤佳耳边，低声补充，“个来了。”
回到教室。
方才顾屿深还在们后面呢，这会儿又不人了。
还有题想他呢。
下一节的数学老师都进来了也不他回来。
课上一半，顾屿深忽然从教室后门推门进来。
数学老师看他一眼，不过顾屿深数学回回年级第一，便也没说什么。
“你去哪儿了？”南知压低声。
顾屿深没说话，坐到位置上后极为顺手的将南知放在桌角的杯冷饮拿下，而后将自己手里的饮料放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热的。
南知心脏又突突跳两下：“干嘛？”
顾屿深侧头看，挑眉，漫不经心：“不是不喝冰的？”
扑通扑通。
心脏又开始狂跳。
高手。
这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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