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病历
郊区的市场不似城中那般喧嚣,还保留着这座城市最一点慢节奏的生活，南知倒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在周围逛了一圈，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准备回去前,南知站在一家店面前买了两杯奶茶,两杯三分糖,她那份是为要控糖，而顾屿深则是为不爱吃甜食。
不过他平时不常吃甜食，今天倒吃了不。
奶茶需要等一会儿。
南知拿出手机，发电快没了,还有最2%，即将关机，而此刻还在法国陪男朋友旅游的凤佳她发了条信息。
「凤佳：滋滋，你过几天有空吗？」
「南知：应该有,怎么了？」
「凤佳：我爸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呢。」
「南知：啊？」
这么突然。
凤佳倒很直白，回复说：「他们说是为我俩关系这么好所以请你去家里玩，实际估计是听说了顾屿深在追求你的传言吧。」
「凤佳：反正随你，你要是愿意去也可以回胧湖湾看看。」
虽说突然请她去家里肯定是有顾屿深那层原,但在这利益关系纷杂的商界也无可厚非,何况之前南兼石破产，凤佳父母其实念及她和凤佳是好友也想出手帮助过。
回国都没去过胧湖湾,正好趁这次机会看一看。
南知回了个“好”,跟顾屿深说了这事。
“什么时候去？”顾屿深问。
南知：“还不知道呢,应该就这几天,等凤佳回国以。”
顾屿深“嗯”一声,没多说。
奶茶做好了,南知手机正好没电，自动关机。
时间恰当地像是故意逃避付钱似的。
不过她在花顾屿深的钱也一样心安理得,朝他摊开手心：“手机。”
顾屿深把手机她。
南知开支付宝，扫码，跳出一个付款密码。
“你不是有免密支付的吗？”
“改了设置。”
南知奇怪他改这个设置做什么，但只问：“密码是什么？”
“你生日。”
“……？”
她愣了下，想起次在海的夜市，顾屿深也告诉过她他的密码，一串没有丝毫意的六位数字。
当时顾屿深说是他第一张银行卡的初始密码，来就一直都那个。
南知觉得这太不浪漫，那时还有意说了句“我看家密码都是设成自己婆的生日的”。
顾屿深当时说了句什么？
哦。
她想起来了。
他说，那你自己设。
南知当然不会自己做这种事，拒绝了。
怎么在又改成她生日了……？
两容貌出众，又都是群中极出挑的质，奶茶店里的几个服务员不停量两，听完这一通对话，只觉得周围都冒起了粉泡泡。
拿生日当密码常见。
拿喜欢的的生日当密码也不算见。
但，这种大帅哥还这么专一！女朋友生日作密码就很好磕了！！
当着面，还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停激动地拿手拱拱对，窸窸窣窣地发出些细碎笑声。
南知强装镇定，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支付成功。
她嘴角往提了几分。
拿奶茶，往车的向回去。
南知问：“你什么时候改的啊？”
“有段时间了。”
她小声吐槽：“你拿我生日当密码怎么还不跟我说一句。”
顾屿深懒洋洋地笑了声：“这不等你自己发么。”
“……”
怪不得还取消了免密支付。
这是挖了个坑，等了好久才等她跳下来呢。
守株待兔似的。
可这坑她倒栽得乐意，直到坐到车嘴角的弧度都还没放下来。
最近几天南知每天都去理疗师那儿，听理疗师的意思，趁这段时间她没什么表演剧目，好好养一养，兴许能减轻点这陈年旧疾。
几天下来，南知也的确觉得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舒服多了。
凤佳在法国多玩了几天才回国，到三月底，南知才跟凤佳一块儿去了她家里吃饭。
六年没回胧湖湾了，从前这是最初一代富区，相较于如今新兴起的各种高档别墅区，胧湖湾依旧占据着最舒适的地理环境，也依旧是最初一代权势地位的象征。
虽然来孩子们大多都已经搬出去另住，但一代依旧在这。
凤佳让司机把车停在外面，跟南知一块儿走进去。
过去刚刚搬来这里的画面如潮涌来。
而从前她住的那一幢别墅在也已经有别住了，算得是一户书香门第，家里爷子是个书法家，两个儿子从商，为父亲颐养天年才买了这别墅。
“说起来，那户住进来，顾屿深就再也没回胧湖湾住过了。”凤佳说。
南知一顿，问：“他不是在他父亲去世走的吗？”
“差不多都那个时间段吧，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但其实我听我妈说顾孟靳平时也不太回来这里的，所以我估计是为觉得等不到你了吧。”
南知想起之前那爷爷说起的顾屿深父母，轻皱了下眉。
多年没见到凤佳父母了，南知还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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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佳刚看到时还很惊讶地问：“你在居然已经客套成这样了？”
南知：“要是去见你我就不准备了，但见你父母就不一样了。”
“你这架势，跟咱俩今天是去出柜似的。”
南知笑了声，觉得袋子沉，毫不客地让凤佳替她拎着。
其实她是个挺不懂情世故的，从小就沉浸在芭蕾的小世界里，不世俗不世故，挺浪漫主一。
凤佳往袋子里瞅了眼：“你买的什么呀？”
“应该是酒吧。”
“应该？”
南知一笑：“我跟顾屿深说了声，他准备的。”
“……”
凤佳啧啧出声：“我妈要是知道这是顾屿深准备的，估计得供起来。”
“都是以前认识的，激动什么。”
“你当谁都有你这待遇？”凤佳掀了眼，“顾屿深那性格对谁都薄情，没一点味儿，你知道吗，之前你为顾屿深提亲的事生喝醉那回，我顾屿深电话，他张口就问我是谁。”
南知笑了声。
凤佳：“怎么说也算是一起大的，我跟他认识时间还比你久呢，怎么这差别待遇就这么大。”
到家门口，凤佳按了门铃。
很快凤母就出来开门，一见南知便说：“滋滋这么多年没见，越来越漂亮啦。”
南知也道：“阿姨您也越来越年轻了。”
中年女最爱听这话，当即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话说的，嘴也太甜了，怎么可能还越来越年轻。”
凤佳泼冷水：“知道不可能你还笑这么高兴。”
凤母立马板起脸，变脸似的，在凤佳背了一巴掌：“你回来干什么？！”
南知：“……”
她算是知道凤佳这性格向谁了。
南知把酒递过去：“阿姨，这是一点小礼物。”
“你看你这，也太客了。”凤母看了眼，“这红酒可不便宜啊。”
南知笑笑：“听凤佳说伯父喜欢喝红酒，你们能喜欢就好。”
到饭桌，边吃边聊，那瓶红酒启了，南知也喝了些。
她对酒没有研究，但也能喝出那瓶红酒味道甘淳，酒香熏，的确是好酒。
饭间闲聊，无非也就那些事。
三言两语间，吃完一顿饭。
南知跟凤佳一块儿去了她房间，凤母还送来一次水果，便留她们两独处。
凤佳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住过了，不过卧室依旧收拾得整洁，从她这的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看到不远处从前顾屿深的家。
南知拍了张照片，发顾屿深。
「追求者：吃好饭了？」
「南知：嗯。」
「南知：认出来了么，是你以前住的地」
「追求者：嗯，喜欢住胧湖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也说不多喜欢。
回国第一次回来，之前没回来也没觉得想念。
无非只是怀念从前那些在这度过的时光罢了，怀念的是，不是住的场所。
而此时此刻，她就站在这里，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那时候。
暑假，她闲来无事就会到凤佳家里来，两在她卧室玩游戏，到傍晚，也许周越会来叫凤佳去吃冷饮，南知也跟着一块去，就能碰顾屿深。
好像站在这里，就没有从前那些让她受伤的事，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时候。
那个有完完全全勇的南知，对舞蹈有勇，对未来有勇，对感情也有勇。
自出国，南知遇到不男，优秀的不错的男，她没忘记过顾屿深，但也想到要不要试试跟别谈恋爱，兴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她就是鼓不起勇重新开启一段崭新的关系。就连她来答应跟顾屿深结婚也不是出于勇，而是自暴自弃的逃避。
选择一个最极端的式。
就像她那时候跟凤佳说的。
顾屿深不就是混蛋爱玩吗，那她就陪他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逃避过去的所有，但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不管不顾，不去想从前以，极端的式结了婚，逃避这一路的所有磕绊，想着，至这个终点她走到了。
如果最终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至这个终点她曾经走到过。
可在她站在这，觉得勇好像又都回来了。
南知吃了一颗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荡漾。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轻轻敲动，回复：「喜欢你。」
不是喜欢住胧湖湾，而是为以前跟你在这认识才怀念，只是为喜欢你。
这是南知回国以第一次向他表白，再一次有勇直面这段感情。
片刻，顾屿深发来一条语音。
“算我转正？”
声音低低沉沉的，但带着笑意，很撩。
凤佳在一旁听到个什么“转正”字眼，抬起眼：“你俩这是又搞什么情趣呢？”
对于凤佳这种分手立马找到新目标，火速拿下目标又同居的，显然是严重高估了南知和顾屿深目前的感情进展。
紧接着，她便看到南知脸慢慢慢慢红了。
“？？？”
刚才那句话没什么好脸红的地吧？
这话外听来的确正经得没什么可脸红，但对南知来说这简直就是直白的耍流氓邀请。
毕竟之前顾屿深将她抵在墙，蓄势待发，场压，问了句“你到底算什么时候让我转正”，其中意不言而喻。
只要在她发个“嗯”，今晚床头柜许久不见天日的套子也许就能有武之地了：）
南知看着顾屿深那条回复许久。
觉得他在这是自己抛出了一个极其色|情的问题。
根本就不是转正不转正。
而是做，还是不做。
Todoornottodo，
Thisisaquestion。
最南知摁熄手机屏，丢到一边，红着脸也没回复出什么来。
凤佳不知道她此刻激烈的思想斗争，正躺在一旁笑容甜蜜地跟周元君聊天。
过了没一会儿她突然坐起来：“滋滋，我在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
“我男朋友出了个车祸，我过去一趟。”凤佳语速很快。
“没事吧，严重吗？”
“小车祸，没问题，就是对车主有点难缠，你知道的嘛，艺术家们最不会对付这种流氓了。”凤佳迅速补了个口红，拎了个包出来，“所以娘在得去把场子撑回来。”
南知懵了：“所以你在是要把你丢在你家里，自己去找你男朋友？”
“哦——”
凤佳也回味过神这做法不恰当了，她重新在床边坐下来，“那你待会儿，我处理完就回来。”
南知摇头：“不。”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南知也站起来，“我才不去当电灯泡，我跟你一起出去吧，你走了我一在这也尴尬。”
“那你怎么回去，这附近不好车。”凤佳说。
南知：“我让司机来接我吧。”
“那行。”
跟凤佳父母道别，两一起出门。
凤佳火急火燎的，跟她一通没诚意的赔罪就立马飞车赶去男朋友那儿了。
南知独自走在胧湖湾外。
前段时间还暖和，这两天又降温了，南知拉紧大衣，算通知司机来接。
当刚拿出手机，又关了拨号界面，点开了跟顾屿深的聊天页面。
「南知：你在有空吗？」
「追求者：怎么了？」
「南知：被凤佳丢在胧湖湾了。」
说着，她又拍了眼前的湖景发过去。
白茫茫的湖景，一旁柳树都还没抽芽，光秃秃一片。
顾屿深立马电话过来：“你等在外面做什么？”
“凤佳不在，继续待在她家太别扭了，就出来了。”南知说，“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就让司机来接我好了。”
“我来接你。”顾屿深说，“冷吗？”
“有点儿。”
他“啧”了声，似是不太耐烦。
南知捕捉到，立马指控：“你又想跟我生！”
顾屿深点了支烟，抽了口，耐着性子：“没，怕你回来又感冒，这样，你在我那儿待着，我到了你电话。”
“你那儿？”南知转头看向面那一幢别墅。
顾屿深“嗯”一声，跟她说了密码。
从前跟顾屿深确定关系，南知趁着父母不在叫顾屿深去过自己家，但自己倒从来没去过他那里。
南知步行过去，冷风刮得手指冰凉。
她搓搓手，输入密码，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踏进去的第一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抬手挥了悬浮在空中的浮尘。
实在是太久没有住了，就连从空的味道中都能得出这一点。
南知开了净，又开了空调。
这才环顾一圈屋子，这里的一切应该是顾孟靳布置的，没有过分富丽堂皇，相反，很多细节都很简洁。
冷色调，看去冷冰冰的。
南知顾屿深发了条消息：我可以去你房间看看吗？
他回了语音：“二楼西侧，应该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闲着也是闲着，南知楼，右转，推门进去。
空荡荡的，果然是没什么东西了，南知走到字台前，随意拉开中央的抽屉。
却发抽屉里竟倒扣着一个相册。
她拿起来，相册里是一个漂亮女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这个漂亮女前不久南知刚见过她的照片，是顾屿深的母亲，张晓淳，而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顾屿深了。
照片里女抱着小男孩，两都笑容灿烂。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顾屿深，不凑近了看。
照片里他很可爱，双臂搂着妈妈，看去亲昵又乖巧。
怎么说呢，可爱得有点不像是顾屿深了。
南知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戳照片里他的脸，她还以为，就算是小时候的顾屿深也一定的冷着这张脸酷酷的模样。
但很快，南知便发觉不对劲。
照片里的男孩儿有酒窝，但顾屿深脸压根没有这种可爱的玩意儿。
而且，虽眉眼相似，但顾屿深是典型的薄唇，跟照片里这男孩也不一样。
最终，南知视线落在照片右角——红色字体的拍摄日期。
边缘被相框挡住，看不清。
她将相框从面开，取出照片，同时看到照片背的字迹——顾嘉远。
而相册右角的日期是：1992年10月5日。
1992年。
顾屿深还没出生。
这不是顾屿深。
爷爷说过，顾屿深的确是顾家亲骨肉。
所以，这是顾屿深的……哥哥？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而这张照片，仿佛向南知开了一段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异世界——顾屿深是有个哥哥的。
但她16岁搬来这，就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听提过，照片里这个叫做“顾嘉远”的小男孩，那时候应该已经读大学才对，但却像间蒸发一般。
南知隐约猜到些什么。
她把照片原样放回去，然就发抽屉更里侧的一本病历本。
在看到那张照片，南知其实觉得自己不应该乱动，可病历本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她还是将拿出来。
病历本最外面着一个名字——
顾孟靳。
顾屿深的父亲。
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顾屿深的房间，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南知回想起刚才顾屿深她说的，二楼西侧的房间，而她楼是右转的，这里应该是朝东的。
她走错了，这不是顾屿深的房间。
但她在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那一瞬间已经开了病历本。
半页是症状记录，下半页是鬼画符似的认不清字的配药单。
症状记录的字迹比较清晰，南知目光捕捉到其中几个词——情绪焦虑、易怒、有暴力行为。
有暴力行为。
当这个字眼出在一个父亲的身时，会让自然而然想到她的孩子。
南知忽然想起顾屿深身的疤。
从前她从来没把他肩的疤和他的家庭联系起来过，没有会无端这么联系的。
她本来想的很简单，也许他从前架时留下的。
但此刻，她忽然发觉，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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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围逛了一圈，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准备回去前,南知站在一家店面前买了两杯奶茶,两杯三分糖,她那份是为要控糖，而顾屿深则是为不爱吃甜食。
不过他平时不常吃甜食，今天倒吃了不。
奶茶需要等一会儿。
南知拿出手机，发电快没了,还有最2%，即将关机，而此刻还在法国陪男朋友旅游的凤佳她发了条信息。
「凤佳：滋滋，你过几天有空吗？」
「南知：应该有,怎么了？」
「凤佳：我爸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呢。」
「南知：啊？」
这么突然。
凤佳倒很直白，回复说：「他们说是为我俩关系这么好所以请你去家里玩，实际估计是听说了顾屿深在追求你的传言吧。」
「凤佳：反正随你，你要是愿意去也可以回胧湖湾看看。」
虽说突然请她去家里肯定是有顾屿深那层原,但在这利益关系纷杂的商界也无可厚非,何况之前南兼石破产，凤佳父母其实念及她和凤佳是好友也想出手帮助过。
回国都没去过胧湖湾,正好趁这次机会看一看。
南知回了个“好”,跟顾屿深说了这事。
“什么时候去？”顾屿深问。
南知：“还不知道呢,应该就这几天,等凤佳回国以。”
顾屿深“嗯”一声,没多说。
奶茶做好了,南知手机正好没电，自动关机。
时间恰当地像是故意逃避付钱似的。
不过她在花顾屿深的钱也一样心安理得,朝他摊开手心：“手机。”
顾屿深把手机她。
南知开支付宝，扫码，跳出一个付款密码。
“你不是有免密支付的吗？”
“改了设置。”
南知奇怪他改这个设置做什么，但只问：“密码是什么？”
“你生日。”
“……？”
她愣了下，想起次在海的夜市，顾屿深也告诉过她他的密码，一串没有丝毫意的六位数字。
当时顾屿深说是他第一张银行卡的初始密码，来就一直都那个。
南知觉得这太不浪漫，那时还有意说了句“我看家密码都是设成自己婆的生日的”。
顾屿深当时说了句什么？
哦。
她想起来了。
他说，那你自己设。
南知当然不会自己做这种事，拒绝了。
怎么在又改成她生日了……？
两容貌出众，又都是群中极出挑的质，奶茶店里的几个服务员不停量两，听完这一通对话，只觉得周围都冒起了粉泡泡。
拿生日当密码常见。
拿喜欢的的生日当密码也不算见。
但，这种大帅哥还这么专一！女朋友生日作密码就很好磕了！！
当着面，还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停激动地拿手拱拱对，窸窸窣窣地发出些细碎笑声。
南知强装镇定，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支付成功。
她嘴角往提了几分。
拿奶茶，往车的向回去。
南知问：“你什么时候改的啊？”
“有段时间了。”
她小声吐槽：“你拿我生日当密码怎么还不跟我说一句。”
顾屿深懒洋洋地笑了声：“这不等你自己发么。”
“……”
怪不得还取消了免密支付。
这是挖了个坑，等了好久才等她跳下来呢。
守株待兔似的。
可这坑她倒栽得乐意，直到坐到车嘴角的弧度都还没放下来。
最近几天南知每天都去理疗师那儿，听理疗师的意思，趁这段时间她没什么表演剧目，好好养一养，兴许能减轻点这陈年旧疾。
几天下来，南知也的确觉得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舒服多了。
凤佳在法国多玩了几天才回国，到三月底，南知才跟凤佳一块儿去了她家里吃饭。
六年没回胧湖湾了，从前这是最初一代富区，相较于如今新兴起的各种高档别墅区，胧湖湾依旧占据着最舒适的地理环境，也依旧是最初一代权势地位的象征。
虽然来孩子们大多都已经搬出去另住，但一代依旧在这。
凤佳让司机把车停在外面，跟南知一块儿走进去。
过去刚刚搬来这里的画面如潮涌来。
而从前她住的那一幢别墅在也已经有别住了，算得是一户书香门第，家里爷子是个书法家，两个儿子从商，为父亲颐养天年才买了这别墅。
“说起来，那户住进来，顾屿深就再也没回胧湖湾住过了。”凤佳说。
南知一顿，问：“他不是在他父亲去世走的吗？”
“差不多都那个时间段吧，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但其实我听我妈说顾孟靳平时也不太回来这里的，所以我估计是为觉得等不到你了吧。”
南知想起之前那爷爷说起的顾屿深父母，轻皱了下眉。
多年没见到凤佳父母了，南知还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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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要是去见你我就不准备了，但见你父母就不一样了。”
“你这架势，跟咱俩今天是去出柜似的。”
南知笑了声，觉得袋子沉，毫不客地让凤佳替她拎着。
其实她是个挺不懂情世故的，从小就沉浸在芭蕾的小世界里，不世俗不世故，挺浪漫主一。
凤佳往袋子里瞅了眼：“你买的什么呀？”
“应该是酒吧。”
“应该？”
南知一笑：“我跟顾屿深说了声，他准备的。”
“……”
凤佳啧啧出声：“我妈要是知道这是顾屿深准备的，估计得供起来。”
“都是以前认识的，激动什么。”
“你当谁都有你这待遇？”凤佳掀了眼，“顾屿深那性格对谁都薄情，没一点味儿，你知道吗，之前你为顾屿深提亲的事生喝醉那回，我顾屿深电话，他张口就问我是谁。”
南知笑了声。
凤佳：“怎么说也算是一起大的，我跟他认识时间还比你久呢，怎么这差别待遇就这么大。”
到家门口，凤佳按了门铃。
很快凤母就出来开门，一见南知便说：“滋滋这么多年没见，越来越漂亮啦。”
南知也道：“阿姨您也越来越年轻了。”
中年女最爱听这话，当即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话说的，嘴也太甜了，怎么可能还越来越年轻。”
凤佳泼冷水：“知道不可能你还笑这么高兴。”
凤母立马板起脸，变脸似的，在凤佳背了一巴掌：“你回来干什么？！”
南知：“……”
她算是知道凤佳这性格向谁了。
南知把酒递过去：“阿姨，这是一点小礼物。”
“你看你这，也太客了。”凤母看了眼，“这红酒可不便宜啊。”
南知笑笑：“听凤佳说伯父喜欢喝红酒，你们能喜欢就好。”
到饭桌，边吃边聊，那瓶红酒启了，南知也喝了些。
她对酒没有研究，但也能喝出那瓶红酒味道甘淳，酒香熏，的确是好酒。
饭间闲聊，无非也就那些事。
三言两语间，吃完一顿饭。
南知跟凤佳一块儿去了她房间，凤母还送来一次水果，便留她们两独处。
凤佳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住过了，不过卧室依旧收拾得整洁，从她这的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看到不远处从前顾屿深的家。
南知拍了张照片，发顾屿深。
「追求者：吃好饭了？」
「南知：嗯。」
「南知：认出来了么，是你以前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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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说不多喜欢。
回国第一次回来，之前没回来也没觉得想念。
无非只是怀念从前那些在这度过的时光罢了，怀念的是，不是住的场所。
而此时此刻，她就站在这里，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那时候。
暑假，她闲来无事就会到凤佳家里来，两在她卧室玩游戏，到傍晚，也许周越会来叫凤佳去吃冷饮，南知也跟着一块去，就能碰顾屿深。
好像站在这里，就没有从前那些让她受伤的事，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时候。
那个有完完全全勇的南知，对舞蹈有勇，对未来有勇，对感情也有勇。
自出国，南知遇到不男，优秀的不错的男，她没忘记过顾屿深，但也想到要不要试试跟别谈恋爱，兴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她就是鼓不起勇重新开启一段崭新的关系。就连她来答应跟顾屿深结婚也不是出于勇，而是自暴自弃的逃避。
选择一个最极端的式。
就像她那时候跟凤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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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最终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至这个终点她曾经走到过。
可在她站在这，觉得勇好像又都回来了。
南知吃了一颗草莓，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荡漾。
她指尖在手机屏幕轻轻敲动，回复：「喜欢你。」
不是喜欢住胧湖湾，而是为以前跟你在这认识才怀念，只是为喜欢你。
这是南知回国以第一次向他表白，再一次有勇直面这段感情。
片刻，顾屿深发来一条语音。
“算我转正？”
声音低低沉沉的，但带着笑意，很撩。
凤佳在一旁听到个什么“转正”字眼，抬起眼：“你俩这是又搞什么情趣呢？”
对于凤佳这种分手立马找到新目标，火速拿下目标又同居的，显然是严重高估了南知和顾屿深目前的感情进展。
紧接着，她便看到南知脸慢慢慢慢红了。
“？？？”
刚才那句话没什么好脸红的地吧？
这话外听来的确正经得没什么可脸红，但对南知来说这简直就是直白的耍流氓邀请。
毕竟之前顾屿深将她抵在墙，蓄势待发，场压，问了句“你到底算什么时候让我转正”，其中意不言而喻。
只要在她发个“嗯”，今晚床头柜许久不见天日的套子也许就能有武之地了：）
南知看着顾屿深那条回复许久。
觉得他在这是自己抛出了一个极其色|情的问题。
根本就不是转正不转正。
而是做，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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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佳不知道她此刻激烈的思想斗争，正躺在一旁笑容甜蜜地跟周元君聊天。
过了没一会儿她突然坐起来：“滋滋，我在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
“我男朋友出了个车祸，我过去一趟。”凤佳语速很快。
“没事吧，严重吗？”
“小车祸，没问题，就是对车主有点难缠，你知道的嘛，艺术家们最不会对付这种流氓了。”凤佳迅速补了个口红，拎了个包出来，“所以娘在得去把场子撑回来。”
南知懵了：“所以你在是要把你丢在你家里，自己去找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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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佳也回味过神这做法不恰当了，她重新在床边坐下来，“那你待会儿，我处理完就回来。”
南知摇头：“不。”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南知也站起来，“我才不去当电灯泡，我跟你一起出去吧，你走了我一在这也尴尬。”
“那你怎么回去，这附近不好车。”凤佳说。
南知：“我让司机来接我吧。”
“那行。”
跟凤佳父母道别，两一起出门。
凤佳火急火燎的，跟她一通没诚意的赔罪就立马飞车赶去男朋友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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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还暖和，这两天又降温了，南知拉紧大衣，算通知司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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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者：怎么了？」
「南知：被凤佳丢在胧湖湾了。」
说着，她又拍了眼前的湖景发过去。
白茫茫的湖景，一旁柳树都还没抽芽，光秃秃一片。
顾屿深立马电话过来：“你等在外面做什么？”
“凤佳不在，继续待在她家太别扭了，就出来了。”南知说，“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就让司机来接我好了。”
“我来接你。”顾屿深说，“冷吗？”
“有点儿。”
他“啧”了声，似是不太耐烦。
南知捕捉到，立马指控：“你又想跟我生！”
顾屿深点了支烟，抽了口，耐着性子：“没，怕你回来又感冒，这样，你在我那儿待着，我到了你电话。”
“你那儿？”南知转头看向面那一幢别墅。
顾屿深“嗯”一声，跟她说了密码。
从前跟顾屿深确定关系，南知趁着父母不在叫顾屿深去过自己家，但自己倒从来没去过他那里。
南知步行过去，冷风刮得手指冰凉。
她搓搓手，输入密码，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踏进去的第一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抬手挥了悬浮在空中的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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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环顾一圈屋子，这里的一切应该是顾孟靳布置的，没有过分富丽堂皇，相反，很多细节都很简洁。
冷色调，看去冷冰冰的。
南知顾屿深发了条消息：我可以去你房间看看吗？
他回了语音：“二楼西侧，应该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闲着也是闲着，南知楼，右转，推门进去。
空荡荡的，果然是没什么东西了，南知走到字台前，随意拉开中央的抽屉。
却发抽屉里竟倒扣着一个相册。
她拿起来，相册里是一个漂亮女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这个漂亮女前不久南知刚见过她的照片，是顾屿深的母亲，张晓淳，而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顾屿深了。
照片里女抱着小男孩，两都笑容灿烂。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顾屿深，不凑近了看。
照片里他很可爱，双臂搂着妈妈，看去亲昵又乖巧。
怎么说呢，可爱得有点不像是顾屿深了。
南知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戳照片里他的脸，她还以为，就算是小时候的顾屿深也一定的冷着这张脸酷酷的模样。
但很快，南知便发觉不对劲。
照片里的男孩儿有酒窝，但顾屿深脸压根没有这种可爱的玩意儿。
而且，虽眉眼相似，但顾屿深是典型的薄唇，跟照片里这男孩也不一样。
最终，南知视线落在照片右角——红色字体的拍摄日期。
边缘被相框挡住，看不清。
她将相框从面开，取出照片，同时看到照片背的字迹——顾嘉远。
而相册右角的日期是：1992年10月5日。
1992年。
顾屿深还没出生。
这不是顾屿深。
爷爷说过，顾屿深的确是顾家亲骨肉。
所以，这是顾屿深的……哥哥？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而这张照片，仿佛向南知开了一段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异世界——顾屿深是有个哥哥的。
但她16岁搬来这，就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听提过，照片里这个叫做“顾嘉远”的小男孩，那时候应该已经读大学才对，但却像间蒸发一般。
南知隐约猜到些什么。
她把照片原样放回去，然就发抽屉更里侧的一本病历本。
在看到那张照片，南知其实觉得自己不应该乱动，可病历本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她还是将拿出来。
病历本最外面着一个名字——
顾孟靳。
顾屿深的父亲。
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顾屿深的房间，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南知回想起刚才顾屿深她说的，二楼西侧的房间，而她楼是右转的，这里应该是朝东的。
她走错了，这不是顾屿深的房间。
但她在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那一瞬间已经开了病历本。
半页是症状记录，下半页是鬼画符似的认不清字的配药单。
症状记录的字迹比较清晰，南知目光捕捉到其中几个词——情绪焦虑、易怒、有暴力行为。
有暴力行为。
当这个字眼出在一个父亲的身时，会让自然而然想到她的孩子。
南知忽然想起顾屿深身的疤。
从前她从来没把他肩的疤和他的家庭联系起来过，没有会无端这么联系的。
她本来想的很简单，也许他从前架时留下的。
但此刻，她忽然发觉，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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