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帘 13_长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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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卷珠帘 13

  第一卷:美人卷珠帘(13)

  “王妃。”很是平静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我以为你会质问我,没想到你这么平静。”潇如取下兜帽

  “紫衣都能看出来,臣妾自然会看出来,王妃放心,臣妾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人。”乐姬笑道,在蔺如还是王妃时,她就一直孤立一人,无人声援,她没有深厚的家世,没有王爷的感情,只有一时心智而发才会偶尔来仿的□□罢了。

  潇如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很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发,“没事,你有我了!我会把你保住的!”

  乐姬从不喜欢这些过于亲密的举止,也不轻信诺言,她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会随着时光流逝,就如当初的凌瞬逾对她许下的诺言般。

  那时的凌瞬逾还只是一个皇子,甚至没有被称为是几皇子,高大而俊秀,她因容貌出色,性格柔婉被指到他身边,从皇宫出来时那般的惶恐和不安,凌瞬逾没有过问她太多事情,她被称为“乐姬”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她也就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凌瞬逾十九岁之前,乐姬都以为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凌瞬逾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她花前月下,可是渐渐地,凌瞬逾不在时时的看望她了,凌瞬逾忙于朝政,她在浓杏堂孤独垂望,凌瞬逾不在让她当丫鬟,府中的称呼也从‘乐姬姐姐’变成了‘乐姬姑娘’可她宁愿不让凌瞬逾升她的品级,最起码她是丫鬟时,还可以时时看见他。

  在然后,府中有了一些言语,说凌瞬逾带回来一名女子,她多次求见,却都被凌瞬逾草草的敷衍,又是一次的巫山云雨,乐姬没有像往常躺在凌瞬逾的臂弯安眠,而是披上纱衣,赤着脚走到窗边,刚下过雨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刚才凌瞬逾口中的不再是‘乐姬’了,而是‘怜儿’

  “你在做什么?这么冷开窗户做甚?”凌瞬逾醒来,乐姬回头,强强的一笑,明明冷的是她不是?

  “奴婢瞧屋中有些闷得慌,怕皇子睡得不安稳,不料奴婢知罪。”乐姬屈膝认错,凌瞬逾下床,乐姬帮他穿上衣服。

  “皇子不多睡一会么?”

  “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怕怜儿找不到我会心急。”凌瞬逾清雅中带着几丝的疏离。

  “奴婢恭送皇子。”听见凌瞬逾有些着急的步伐,乐姬对自己说到,“乐姬呀乐姬,你只是一个戏子罢了,你还期望什么?”

  见到凌瞬逾的‘怜儿’时,乐姬正在练习自己久为碰触的古琴、词曲。

  “好听,这是哪?”

  乐姬抬头,看见了她,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一双含情凤眸微微带懒,一双朱唇红润如血,肤如积雪,一头青丝很随意的挽着,就像一个活泼的蝴蝶般,忽然就进入了乐姬的眼帘。

  “你是乐姬吧,瞬逾哥哥真偏心,叫我住他古板无趣的肱兆殿,明明你这更漂亮。”白依莲嘟着嘴,有些不平。

  乐姬心中一紧,以为她是来炫耀的,却看见她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眸时不禁有些愧疚,明明是那么单纯的孩子。

  “给我唱首曲子吧,你不是王府的乐姬么?”白依莲倚在她的古琴上,无心机的微笑道,乐姬垂了眸子,没有回答,她分不清是王府的‘乐姬’还是王爷的‘乐姬’

  至那以后,她被调回凌瞬逾的身边,可是她却从未如此的厌恶过这个位置,他宠她,护她,被凌瞬逾称为‘怜儿’的女子可以躺在他的臂弯撒娇的叫道“瞬逾哥哥”而她只能在他身后,当着陪衬,就这样三年过去了,白依莲一如既往的找她。

  在然后,她被安置到听雨楼,她依然是‘乐姬姑娘’她永远的忘不了,白依莲让三皇子把她安置到那里时的讥讽和不屑,她在凌瞬逾眼中还是单纯可爱的‘怜儿姑娘’而她早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乐姬了。

  那日,乐姬被召见到肱兆殿,却发现是白依莲在上位,见到自己有些俏皮的蹦下来。

  “乐姬,教我唱曲嘛,你不是乐姬嘛。”白依莲撒娇道,但是乐姬从没有教过她,只有白依莲在凌瞬逾面前要求时,她才会唱上两句,心中总是充满了屈辱,因为她知道,这是白依莲在有意的提醒她,她是什么身份。

  乐姬摇头,放下怀中抱着的古琴,白依莲像往常一样抱着脸颊压在她的古琴上,“你不是王府的乐姬么?为何我要你唱,你都不唱?”

  乐姬再也无法忍耐,“我不是王府的乐姬,我是皇子的乐姬!”有点歇斯底里的叫喊,参杂着白依莲的痛呼,是那样的让她心底不安,却滋生出一丝快意。

  当她被匆忙赶来的凌瞬逾狠狠的甩向一边时,她看见的是断裂的琴弦和白依莲娇嫩脸颊上的三道血痕。

  “贱人!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去暴室,给本皇子跪在肱兆殿外!”凌瞬逾猛然抱住白依莲。

  “瞬逾哥哥,怜儿害怕。”白依莲抓住凌瞬逾胸前的衣服乞求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泪花一滴一滴的落下。

  乐姬擦掉自己唇角溢出来的鲜血,看着那忽然崩裂的三根琴弦,乐姬苦涩的一笑,对上凌瞬逾充满杀机的眸子,乐姬站起,不卑不亢。

  “怜儿,别怕,我在这里,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死不足惜。”

  “奴婢乞求皇子快些给依莲姑娘医治,是奴婢的不好,不该把琴弦紧的太狠,以至于伤了依莲姑娘,奴婢死不足惜,但还请皇子冷静思考。”乐姬跪在对上,感觉凌瞬逾已经不是那么的暴怒时,乐姬才敢抬头,看到白依莲望着自己的目光,嘲讽,不屑,鄙夷还有那么几丝的不甘。

  凌瞬逾抱着白依莲猛然离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跪在殿外,子时回去。”乐姬叩首:“奴婢谢皇子不杀之恩。”

  子时,乐姬望着明月高照的天空,尽显萧索之意,乐姬心中苦笑,都说戏子无情,可是这男人不也是一样,那个会找自己诉苦,会温柔的抱住自己,宠溺的说:“乐姬,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的人早已离去,只留下自己还守在原处,抱着那些回忆傻傻的期盼着,她早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乐姬了。

  她是正午跪在这里,五个时辰,她拖着早已没有知觉的膝盖,俯在蕊儿背上,慢慢的回到听雨楼,只有蕊儿打水让自己洗漱一番,然后怎么样了?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倾尘的进府,白依莲的蜕变,蔺如的大嫁,自己被封为静妃睿王府日益壮大,热闹非凡,而听雨楼还是那么的宁静,就如当初在浓杏堂里单纯幸福的她,早已随着时光的日益磨灭

  明亮的烛火晃在她眼底,猛然把乐姬的思绪拉回,乐姬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桌子上是潇如带来的食盒,乐姬打开,里面是一碗浓浓的绿豆汤,乐姬叹了口气,把绿豆汤倒进了解语花的花盆中,既然都已经做戏了,就要做够,她的身子早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岂是一碗绿豆汤可以解开的。

  走在路上,潇如有点吃力的看着脚下的路,心中庆幸,幸亏不是清朝吗,那种花盆底的鞋子她是真的坚持不住。

  潇如小心的躲着那时不时经过的巡卫,大半夜的几个黑影没个声音的就出现了,潇如压了压自己的心神,不时有些鸟在夜空中飞过,枝桠的颤动在夜中被无线放大。

  刚停雨的空气极其的阴凉,打在潇如□□在外的胳膊上,泛起鸡皮疙瘩,潇如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我是无神论者,我是无神论者。”

  话音刚落,就见一直惨白异常的手猛然拉着自己就进了假山后面,潇如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那手猛然捂住潇如那即将冲破喉咙的尖叫。

  “你这人真有趣,大晚上的居然乱转。”刻意压低的声音虽然悦耳却在夜里异常有点阴森。

  潇如头皮都麻了,假山后看见那几个巡逻的侍卫路过自己刚准备走下去的路时,刺激的心脏更是飞快的跳动了一番。

  “放开我!”潇如低声道,被捂着嘴传出来的声音暗哑,不禁准备不顾计划放开嗓子,嗷一声,把巡逻的叫过来。

  “你说,你这一声叫出来,你的名誉会怎么样。王府的睿王妃,长公主之女居然在半夜和一个男人在后院厮混。”

  潇如磨了磨牙,准备给他来一口!那人像是知道了般,猛然就放开了潇如,潇如猛然退开,推了他一把就提着裙子跑了,无意间回头,看见一张绝色面孔坐在地上,对自己盈盈一笑,身后是雾气飘裊的湖水,月光照在他身上,如同披上了银白色的月纱,潇如心一跳,无可奈何的又回去了。

  “你怎么在这?”

  “看皎月。”倾尘指了指暗夜,潇如望着那雨后皎洁的明月,又想起刚才还是乌云蔽月的大雨,嘴角抽搐了几下。

  “起来吧,衣服会脏的。”潇如看了他一眼,“反正谢谢你了。”

  “这是你第二次谢我了。”倾尘忽然间就笑了,只是琉璃般的眸瞳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形如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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